乞丐却正相反,他先是被黄鼠狼攻击,又被黄鼠狼戏弄,最后黄鼠狼居然还向他挑衅,顿时气的七窍生烟,顾不得眼前的冯明月,怪叫着像黄鼠狼追去。
本来以黄鼠狼的速度,乞丐是断然赶不上的,但是好巧不巧,偏偏此时铃声再次响起,空间又是扭曲几下,黄鼠狼似乎也受铃声影响,喝醉了一般,跑得跌跌撞撞,歪歪扭扭。
乞丐见状大喜,紧跑两步就来到黄鼠狼的跟前,他边跑边俯下身子,准备深吸一口气,来一招海底揽月,从后面把黄鼠狼抄进自己的怀里。
身后的冯明月看得清楚,黄鼠狼刚刚转危为安,刹那间又要再遭毒手,紧张大气都不敢喘。
谁知道黄鼠狼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它虽已脱险,但心中却早有计较,恰巧铃声扰乱它的心神,索性将计就计,卖个破绽,故意放慢脚步,专等乞丐上来。
乞丐刚刚俯下身子,黄鼠狼像背后长眼似的,四肢用力,轻飘飘地弹起半人多高,来到了乞丐的面前,接着粗大的尾巴一抬,小屁股一撅,一股黄绿色浓稠的烟雾直奔乞丐面门喷薄而出。
彼时,黄鼠狼的屁股正在乞丐眼前,又赶上乞丐张大嘴吸气,只见那团黄绿色的烟雾刚在空气中爆开,还没等扩散,就一股脑的被他吸了个干干净净。
乞丐原本是躬身向前快速奔跑,被这股邪雾一顶,好像迎面撞在了一堵墙上,脑袋如弹球一般嗖的一声反弹回来,而下半身由于惯性还在往前冲刺,于是他的整个身体平平的离开地面得有一尺多高,之后连一声都没吭,就仰面重重地扔在了地上。
黄鼠狼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再次潇洒落地,小脑袋得意洋洋地左右乱晃,小嘴唇撅着像人吹口哨一样,迈着轻快的步伐,钻进草丛瞬间不见了。
冯明月看到黄鼠狼犹如战术大师般的操作,既是佩服,又觉好笑,再看看乞丐的惨状,越想越可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精神稍有放松,就顿感四肢血脉重新流动,一用力就又站了起来,紧忙向赵稀星跑去。
谁知铃声的主人像听到了冯明月的笑声似的,马上用相同的节奏响了两下,冯明月心念一动,大喊:“救命啊!我们在这!”
“开!”四周先是安静了一下,突然由远及近响起一声爆喝,同时传来“嘭”的一声犹如裂帛的闷响,之后伴随着一阵定了桄榔的声音,一个半大老头从胡同拐角处走了过来。
只见他约莫五十多岁的年纪,头发花白,戴一副老式的黑框眼镜,身穿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松松垮垮的,下身穿着一条深蓝色工作服裤子,脚蹬一双黑色“条便”。
老头推着一辆“二八”自行车,右侧车把挂着个黑色公文包,左边车把挂着个蓝色网兜,里面是一个大号铝制饭盒,饭盒磕碰车把和里面的饭勺一起发出定了桄榔的声音。他的右手的拇指搭在车铃铛的扳手上,看来刚才的铃声就是由这个铃铛发出来的。
老头茫然地看了看冯明月,转眼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赵稀星,瞬间脸色大变,把自行车推倒在路边,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赵稀星身前,同时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包金针,拿出一根刺向赵稀星的人仲穴,却惊奇的发现此处已有扎着一根银针。
老头微微一愣,捏着金针转向赵稀星的气居穴,发现也已扎着银针,心中奇怪,旋即紧闭双目,须臾再度睁开,原本被眼镜反光遮住的眼中精光大盛,他盯着赵稀星看了一会,不由得暗自点头,面带微笑,宽慰的长了一口气。
“你就是秉慧介绍来的孩子吧!不错!好!你很好!”老头转过头用浓重的当地口音对赵稀星身旁的冯明月说道。说完他仔细地端详着冯明月,眼中充满了爱惜与肯定。
“您...我...我...”冯明月今晚屡次犯险,直到此时才算真正的惊魂甫定,面对和蔼可亲的长者关切的问话,她所有的委屈、不安、惶恐、牵挂等等情绪瞬间涌了出来,想说什么却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老头也不说话,轻轻的拍了拍冯明月的背,站起身来走向不远处的张显扬,右手搭住他的寸关尺,沉吟片刻,转头向阴影处的树丛说道:“他没事,你去吧。今晚你能挺身而出,也是功德一件,以后务必好自为之,也不枉一番修炼。”
老头说完,阴影处的草丛微微颤动几下,发出簌簌的声音,不一会就又安静了下来。
冯明月此时也拭干泪水,扭头看见刚才垫在赵稀星颈后的衣服摊在远处的地上,想去取回重新叠好让赵稀星枕住,走到一半,突然“啊!”的一声惊呼,低头一看,一只墨绿色的怪爪钳住了自己白腻的脚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