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轮流转,这回轮到中年人的脑袋被陈朝霜震的嗡嗡作响,他脸庞也变得僵硬,像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一般,面无表情。
过了半天,中年人才翻转手腕,收起长刀,双手揉搓脸庞,勉强堆出来张笑脸,抱起陈朝霜来说道:“公子爷,我是您七大姑三儿子的女儿的表哥的远房亲戚啊,我们才是一家人呐,你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下贱东西,就来落了我的脸面吧?”
陈朝霜对中年人的言语不闻不问,只管张开双手,撑住中年人粗壮的胳膊,借力往上一跃,挣脱了出来,都不带用眼瞧的,背对着身后空地打着转的就跳了下来,稳稳当当的踩在地面上。
小巧儿嘴里的一句“我不是下贼东西。”就那样突兀的卡在嗓子眼里。
陈朝霜几乎是闭上眼睛往地上跳的动作把她吓得心肝乱颤,顾不上其它,赶紧上前伸手就要去接,陈朝霜却已经好好站在她面前,冲她嬉皮笑脸。
小巧儿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就当着中年人的面,伸手抓住陈朝霜衣脖邻子,一把就将他拎到自己怀里,好看的秋水眸子左瞄右瞧,手上也不肯闲着,从陈朝霜的脑袋顶一路往下,直摸到他的脚板心这才作罢。
小巧儿放下陈朝霜,拿手指头戳他脑袋瓜,想要教训他几句,嘴里的话还没出口,就被陈朝霜抢先一步,道:“你是不是还想跟着狗咬狗啊?”
小巧儿姣好脸蛋上尽是疑惑不解,双手叉腰,俯身弯腰,一双好看的秋水眸子巴巴的瞅住陈朝霜,不明所以。
陈朝霜白了小巧儿一眼,提起松垮的束带扣紧,刚才裆中小雀儿也被这婆娘握在手心,顺手揉捏了一把,这婆娘指定就是在趁机占他便宜。
“小巧儿啊,公子我教你个乖,听话!”陈朝霜双手大拇指扣住束带,昂首挺胸,嘴里一副语重心长,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甚至还想着要伸出手掌,来拍拍小巧儿的肩头,好以示勉励。
可当陈朝霜将心中想法付诸于行动时,他整个人就傻了,原本乐的比桃花还要艳的小脸顿时也就变成了干枯的橘子皮,皱巴在一起。
只见小巧儿双唇紧抿在一起,两腮却是高高鼓起,憋的满脸通红,一双早已变成月牙的秋水眸子,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姿态,俯视着陈朝霜。
“啪……哎呦……”的一声脆响,小巧儿哎呦叫唤一声,单脚站立,双手抱住自己提起的膝盖头,瞪着一双秋水眸子,气鼓鼓瞅住陈朝霜。
是陈朝霜恼羞成怒,暴起伤人,直接一巴掌甩在小巧儿的膝盖头上。
“我和你又不是狗,干嘛一定要用嘴咬,咱一人手里拿根大棒子,一棒子把他揍回老家去多好。”
陈朝霜嘻嘻哈哈的说道,似在玩笑,小巧儿低着脑袋,透过额头前的头发丝,不着痕迹的偷瞄中年人。
中年人生的豹头环眼,膀大腰圆,小巧儿觉得就是一头吊睛白额大虫见了中年人,也得掩面而泣,掉头奔逃。
“朝霜,咱们是不是,多多少少会打不过他呀?”小巧儿趴在陈朝霜的肩颈处小声问道,满心担忧。
“你还真要打?”陈朝霜震惊,不敢相信。
“是你说的要打啊。”
“这样吧,咱们先和他讲道理,如果道理讲不通的话,咱们再去喊别的人来打他。”陈朝霜出谋划策,决定先礼后兵,小巧儿十分赞同,脑袋点的跟小鸡吃米似的。
陈朝霜对着中年人说道:“我娘说过,我们每个人除了有个子高矮胖瘦不一样外,其他的都是一样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有谁会比谁多出来些什么。”他又伸出手遥指去路:“亲戚你的眼光太高,我不喜欢你,现在你就给我走。”
陈朝霜话语直接,不顾中年人所谓的亲戚情面,让他原本就难看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脸上似抹了层厚厚的锅灰般,黑的发亮,各自放在身侧的两只大手青筋暴起,握指成拳,足有半个斗那般大小,捏的骨节啪啦作响。
小巧儿见情况下对,赶紧伸手抓住陈朝霜的衣脖领子,将他拎到自己的身后,然后似是在保护小鸡崽崽的大鸡般,张开双臂,独自面对身前,明显处于暴怒中的中年人。
“他要是动手,你就赶紧跑,跑的越远越好。”小巧儿叮嘱陈朝霜。
“放心好了,他不敢动手的。”和小巧儿的紧张慌乱相比,陈朝霜则显得镇定许多,甚至还有闲情雅致,抬起自己的双手,对着小巧儿丰腴腰肢下,那被白裙包裹住的圆润滚肥部位比划着什么。
“咦?”许是觉得自己测量出的大小不对,陈朝霜又抬头望了一眼,轻咦一声,略感意外,手上原本已经比划好的动作顿时又大了几分,末了!他才小声嘀咕句:“真是好肥的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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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是桃子!”
“什么?”陈朝霜的声音已经足够小了,小到细如蚊呐,可还是让敏感的小巧儿捕捉到,听见,向他询问。
“我说梨子和桃子。”陈朝霜怕被小巧儿看见他的手上动作,赶紧摊开双掌撤去,张嘴答应道。
“你想吃了?”小巧儿回头问陈朝霜,猛的又想起前方愤怒的中年人,马上转过身去,警惕的瞅住中年人,见他并没有任何异动,这才心安,继续说道:“现在还不行。”
“那什么时候行?”陈朝霜追问的话语脱口而出,心中立马就懊恼不已,双手捂住脑袋蹲下,回想起自己刚用双手比划出来的大小,雄心勃勃立马就变成底气不足,嗡声嗡气:“我怕被坐死。”
“坐死?”小巧儿皱起眉头,一副疑惑不解的神情,伸手抓挠自己的脑袋瓜,摸不着头脑,想不明白,陈朝霜只是想要吃颗梨子、桃子的,和被坐死有什么关系?
陈朝霜刚想张嘴说话,顺口胡言,随便的将小巧儿给搪塞过去,一旁的中年人跳将出来,想要升棺发材。
“你母亲不过是个乡野村妇,听说还是从哪个窑子里出来的从良商女,嗯,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说出来的话能有什么狗屁道理?”
中年人鄙夷话语落地有声,陈朝霜似在发愣,杵在原地不见动弹,一只白沿黑底的缺口破碗带着呼呼风响,快速冲过陈朝霜的脑袋顶上,劈头盖脸的砸向中年人。
中年人单臂甩出,再一次抽出那把明晃晃长刀,双手握住刀柄立斩而下,一刀劈在冲过来的缺口破碗上,破碗没了前冲的后劲,翻着转的坠在地上,“哗啦”一声,摔的稀碎。
陈朝霜移过目光,望着地上已经粉身碎骨,成了烂瓷片的破碗,脚下迈出一步,又快速的收回,看他脸上的纠结模样,大有一副想要扑上去拾捡起来,重新拼接好的念头。
“我的化天碗啊!”陈朝霜十指勾起似双爪,面容狰狞,歇斯底里的仰头咆哮:“你个败家的蠢婆娘,这是法器,不是石头子,有你这般用的吗?我教给你的咒语呢?”
小巧儿不言不语,不理不睬,只管伸手揪住陈朝霜的衣脖领子提起,陈朝霜双眸一缩,道声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