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孟川的名字,便带来了一帮锦衣卫。
瞧那架势,即使跟国师干仗,也没有人畏惧。
这很让人感到可疑啊。
只能说明,皇帝或者是皇后授意,在傅天酬这事上,做足了文章,一并将两大厂卫里的蛀虫清洗了。
而后有关傅天酬的事情,看似都有人在推波助澜,想要致他于死地,实际上,皇帝已经步步领先。
直至现在,孟川结合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看透了整个棋局。
不愧是皇帝。
翻云覆雨,皆在一念之间。
这场局,其实有没有孟川,根本就不重要。
他的主要价值,就是去应对国师那边的麻烦。
因为,他的背后有学宫。
学宫有个规矩。
那就是,自家弟子入世,若遇同辈相争,单打独斗,死了也没关系。
可若是有人以大欺小,那就不会坐视不理。
所以,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直面国师,还能活着。
曹长柷让他担任主审官,就是有这个考虑在内。
孟川将所有的事情说出,将其中一些比较明显的政治斗争隐去,引来了皇帝的称赞。
“不愧是李大剑仙的高徒,就是聪明。你既然已经猜测到了朕的想法,就放手去做吧。”
曹长柷也不再多言。
当初皇后为何让吕渊处理锦衣卫和东厂?
就是要在毫无根据,仅凭猜测的情况下,能够得到刑部、锦衣卫等组织的大力支持,让他们御史们识趣闭嘴。
如今,这个效果,也达到了。
这就是皇帝的手腕。
这就是当朝宰相的能力。
除了吕渊,没有人能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兵不血刃的,将厂卫牢牢攥在了自己的手里。
也怪不得,朝廷中人,一直在说,只要丞相不倒台,朝廷便永远乱不了。
有他在,确实乱不了啊!
“臣这便提审傅天酬,将此事早早结束,免得夜长梦多。”孟川作揖。
曹长柷摆了摆手,“去吧。”
闻声,孟川徐徐退下。
他召集刑部尚书、大理寺卿、御史大夫,三司陪审,在刑部大堂,审讯傅天酬。
傅清韵、傅清池乃至沐婉瑜,都在大堂外候着,作为听审。
不消片刻,四肢被锁龙钉穿透的傅天酬,缓缓走进大堂。
傅清韵姐妹二人,见到他老人家,立即下跪哭泣。
沐婉瑜在旁安慰。
与此同时。
孟川坐在正堂首座,拍响震堂木,朗声道:“傅天酬,江南道私设盐路一事,本官皆已调查清楚,你需将事情娓娓道来,不可有任何欺瞒!”
面露愁色的傅天酬,手上脚上,都绑着铁链,他缓缓转过身去,看到自己的那两个女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意,随后将江南道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和孟川推算的结果相差不大。
傅天酬并未下跪,而是站着说的。
如今他虽是戴罪之身,可是说到底,还有进士的身份,可以见官不跪。
听到傅天酬这番说辞,御史大夫赵瀚冷笑道:“孟大人,仅凭他一家之辞,难以令人信服。不管如何,私自开设盐路,乃是重罪,贩卖私盐,更是死罪,如今证据确凿,还希望孟大人莫要迟疑了,应早下决断。”
“大人,我父绝对没有贪污,还望您明断啊!”傅清韵忍不住地大叫道。
赵瀚冷哼道:“罪臣之女,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赵瀚!你个奸臣!”傅清池咬牙切齿。
赵瀚又道:“诬陷本官,直呼本官名讳,杖责二十!”
有刑部捕快将要施刑。
傅天酬双眼一寒,正牢牢握紧双拳,一言不发。
但是,他身上的气势,却悄无声息的发生转变。
此时。
孟川再拍震堂木,开口道:“赵大人!本官才是主审官!此间,你无权责罪任何人,若你不满,大可退去!”
“孟大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赵瀚眯缝了双眼。
孟川与其对视道:“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本官才是今日的主审官,除了本官之外,任何人无权向傅家人定罪!”
此话一出。
傅家姐妹,沐婉瑜等人,眼中顿时闪烁出异样光彩。
她们做梦也没有想到,到事上,孟川是真的会上啊!
“我果然没有看错他,他是一个好官,是大魏朝未来的希望。”
沐婉瑜喃喃自语。
她投向孟川的眼神中,有了几分崇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