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东见林欣苒帮自己说话,心中甚是感激,也对于刚刚自己的无礼针对感到内疚抱歉。
大夫见林欣苒这么通情达理,不计前嫌,而且还有真本事。眸里的厌恶消失殆尽,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道:“姑娘可真是通情达理,刚刚是在下与徒儿无礼了,还望原谅。”
“大夫言重了,您这般警惕也是为了百姓的生命安全着想,小妇人敬佩你还来不及呢!”林欣苒心中侥幸,还好看的古装剧多,不然这种文绉绉的对话她还真进行不下去。
两人站在原地互相恭维了几句,大夫邀她到一旁的桌上喝茶,顺带讲一下市面草药的价格。
两人相谈甚欢,很快就将各种草药的价格定下来并且结算了总钱,五两银子。
这价格还是大夫给多了的,因为林欣苒采的草药种类多,但量却少,且其中只有地黄和黄芩比较值钱,各一斤一银,其余的都值不了什么钱。
林欣苒垫着手里的钱心里甚是欣喜,接下来一个月的吃食算是解决了。
大夫看着她拿到钱欣喜的样子,反而没觉得这个人肤浅好财,而是觉得怜惜。
东耀国民风是开放,允许女子外出营生,但哪家又会让女子真的出门营生,除非家中丈夫离世实在过不下去。
看林欣苒这满身的扑丁和伤痕,一看就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天大的事情,还真是个苦命的女子啊!
也是出于这个原因他才多给了些银钱,在林欣苒临出门前,大夫又好心提醒道:“姑娘以后采到药草就直接拿来永安堂吧,可以多采些黄芩,地黄这些比较有药用价值的草药来。”
林欣苒闻言,欣喜若狂,这么说她以后的营生有了,不愁没钱养娃了。
连忙致谢道:“好的,那就谢谢大夫了。”
“怎么还谢上了,你出力我出钱,这是你应得的。还有,你就别叫我大夫了,我虽坐诊但也不常在。我是这家店的主家,姓徐名长文,我年纪比你大,你就叫我徐大哥吧。”徐长文满脸温和亲切就跟别人家的哥哥一样。
林欣苒也不矫情推托,豪爽道:“那好吧,我就叫你徐大哥。徐大哥你也别姑娘姑娘的叫,我叫林欣苒,大家都叫我苒丫头,以后你也这么叫我吧!”
“好,那以后我就叫你苒丫头。”徐长文心中欢喜,也略感失落,这丫头举止大方,不卑不亢,从谈吐中便可知是个有才学且豪爽的女子。只不过看她也有十八九了,想来也是成了家,不然那户人家会让未出阁的女子出来谋营生。
两人相视而笑,徐长文又问林欣苒师从何处。
林欣苒谝了个谎,道:“师傅乃一游方道士,,儿时我在林中采野菜时与之相识。师傅觉得与我有源,便开始传授我药用知识和一些游方怪谈,但几年后又去云游了。他不让我告诉他人他的存在,徐大哥实在抱歉,不能与你说家师名讳。”林欣苒露出的表情十分抱歉,搞得跟真的一样。但心里还是好慌,怕被识破。
好在徐长文并未听出任何端倪,而是理解道:“无碍,你师傅想来也是个隐世妙人,这般做法也是应该。”
看徐长文的表现,林欣苒都觉自己演技牛逼了。但还是有些内疚,骗人总归不好。
两人又聊了几句,林欣苒就离开了。
徐长文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可惜了。”
“可惜什么啊?师傅。”陈小东从他旁边伸出个脑袋往外望,询问道。
徐长文吓了一跳,给了他个暴击,道:“还学会听墙脚了,怎么不去多学几味药材?还不快去。”
陈小东摸着被打的位置,委屈应道:“知道了,师傅。”
转过身,有瘪着嘴巴,委屈嘟囔着:“怎么老是打同一个位置,本来脑子就不好使,这下子更笨了。”
他虽说的小声,但徐长文却是听的一清二楚。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他对这个十二岁的小徒弟还真是一点辙都没有。
骂吧,他说不出什么重话,打吧,他自己又心疼。
唉!人生在世,只有老父亲才能懂老父亲的心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