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建的,啧啧!和它一比,武安侯府就像乡下土财主。
武奕四处游览,碰到有趣的地方就停下,让随从介绍。
一行人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来到东苑,若有若无的当当声从前方传来,好像有人在敲打什么。
李文严上前,拦住去路,
“侯爷,这里是苏氏祠堂。”
武奕了然地点点头,“我说怎么没看到人,原来是祭拜先祖的地方,不过,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李文严淡笑道,“哪有什么声音,侯爷是不是听错了。”
话音落下,声音消失了,好似没有出现过。
武奕心中古怪,故作不解地说道,
“我明明听见了,有人在打铁。”
李文严脸色微变,忙笑道,
“侯爷真会开玩笑,相府又不是铁匠铺,哪来的打铁声。”
“是吗?”
“当然,侯爷肯定听错了。”
武奕扫了他一眼,又看看身边的随从,扁扁嘴,“好吧,确实是我听错了,走,带我去桃园,听说丞相有门客八百,都是侠义之辈,正好见识见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李文严擦掉额头虚汗,狠狠地瞪了随从一眼,没用的废物,一点眼力都没有。
苏伯伊爱桃,府中多种桃树,十几年下来,桃树已变成桃园,每年春夏之际桃花盛开,满园粉色,香气宜人,是品酒聊天的绝佳去处。
还未临近,就听到各种欢笑之声,衣着白净的文人侠士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一边欢饮,一边谈论天下之事。
齐卷也在其中,喝的脸颊泛红,看到武奕后,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对着众人大笑道,
“诸位可知门口之人何也?赵国武安侯也,丞相之婿也,诸公,随我敬他。”
门客纷纷起身,武奕拱手还礼,正要开口,耳边传来狂笑:
千乘之国,亡乎!
满堂公卿,坐乎!
百战之将,降乎!
忠勇之家,灭乎!
脸上笑容瞬间定格,武奕抬起头,目光穿过桃林,盯着瘫桃树下的身影,那人约莫三十多岁,坦胸露乳、衣着邋遢,左手拿着酒葫芦,右手抓着桃花瓣,一边喝酒,一边吃桃花。
好一个放荡不羁的狂生,杀了一定很顺手!
李文严连忙解释道,“侯爷莫要动怒,那人是一个狂生,行为放荡,平日里最好口出狂言。”
“来人,把他叉出去。”
侍卫上前,拿掉酒葫芦,拖着他离开。
“慢!”
武奕开口,穿过人群,走到对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
“叫什么名字?”
那人打了个酒嗝,吐出带有桃花味的口臭,“卫人张迁…嗝!拜见武安侯。”
张迁!
卫人!
没听说过,估计是个不入流的货色,想到这里,眼睛微眯,透出几分森然,
“本候年少气盛,最不喜欢受辱,刚才庆之言语轻慢,被我打个半死,现在你又口出狂言,你觉得本候该如何处置你?”
张迁吐出几片花瓣,哈哈笑道,
“听闻武安侯不养门客、不纳私兵,在下不才,想打破这个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