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大姐姐你们且不要推诿,今天你们必定得和我去一趟雷宗阙,要不然我也交不了差啊?”龙彧天一脸愁容,话语里倒像是有几分恳求。
长风哪肯就范,刚刚自己奋力一击却只是被他一个弹指便反伤三成,那个表面人畜无害的小子可是个一顶一的高手,再看他现在委屈的样子,纯粹是在扮猪吃老虎。
长风转头低语:“这个孩子绝不简单,你可千万不要莽撞,我先牵制他,一旦有机会你就用‘拂兰逸’先撤退,记住我们云阙的大仇一定要报,所以我们必须先留住性命。”
云莞的微笑从容了不少:“哥说的哪里话,我自会保重自己,但我也不能让哥再为我受伤了。”说罢,云莞起身挡在长风身前。
“太过倔强就无趣了!”龙彧天平伸出右手臂,手腕处一只蓝色的镯子隐隐发光,就像是水流一般流淌,镯子下方一截金丝缠绕着一颗纯白色的东珠,随着那“水流”一起缓缓旋转,那蓝色光芒越来越甚,缓缓流进龙彧天的手中,最后竟化成一根一尺长短的木棍。
龙彧天随手一转,一阵旋风便向长风二人袭来,飞沙走石间,所到硬生生的在岩石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如此威力若中了人身,岂不顷刻之间化白骨?
云莞双手一抬,一道乳白色的光圈从手中便腾起,那旋风进了白圈后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龙彧天嘴角一扬:“小姐姐居然还能使出立空间的法门,有趣,真是有趣!”
没过多久,那旋风又从白圈内回出,而威力和速度都比之前龙彧天招出的大的许多,最重要的是那旋风进去绕了一周后径直向龙彧天而去。
云莞瞧着龙彧天一脸诧异,估计正在思考如何躲避这道旋风,立马回身,绕着自己和长风周身扫了一圈,地上顿时现出另一个白圈,白圈光芒闪过之后便连带着长风和云莞也一起消失。
龙彧天连转三下手中的木棍后再次大放光芒,随后天空开始变色,乌云开始密集,闪电交加,雷鸣不断,不知哪一道闪电“哗啦”一声劈在龙彧天前面,那白圈中回来的旋风顿时化为乌有。
“这次我看你们往哪里跑?”龙彧天露出一副得意的笑容,单掌朝地,一道闪电从他手心直穿地面,随后龙彧天的身子糊成一道残影,最后慢慢消失在原地。
往东大概二里路,云莞和长风凭空而现,云莞看了一眼身后稍稍松了口气,回头看着长风道:“哥,你现在感觉如何?”
长风摇摇头没有说话,云莞右手结一个兰花印,一道魂源力从手中输向长风的伤口处。
“真是一出好戏!这就是传说中的‘拂兰逸’吗?真是有趣啊!有趣!”二人身旁,龙彧天翘着二郎腿坐在一块方石上。
云莞一阵惊讶,照理来说“拂兰逸”是一种秘法,能瞬间将人的所有气息隐藏,并且进行一个短距离的传送,理应对手无从判断方位才对。
“姐姐你是在惊讶我能找到你吗?嘿嘿,其实很简单,方才冷吉与你们交过手,并看过你用的身术,于是他将信息告知了我们所有人,虽然在你传送的过程中找不到你们的气息,但是刚刚交手的时候我用这‘追魂’收纳了一点你们的魂源力,只要你们再次出现在玄境中,那么我自有办法能找到你们!”龙彧天卖弄着手中的木棍,那木棍顶端闪着一阵光亮,像是一颗白色的蛋一般,这应该就是他说的能收纳魂源力的奥妙所在。
长风眉头紧皱,面色越发苍白,丝毫血丝都看不见,活脱脱就像一具尸体一般,云莞百感交集,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掉,刚刚相认的兄妹难不成今天就要丧命在此?
正踌躇间,长风胸口的黑气渐渐溢出,形成一团浑圆的黑色球状,龙彧天在一旁眼珠都快蹦将出来,口中喃喃念叨“魇息”二字后再不淡定,纵身便将手中的追魂击来。
长风此时已经失去了知觉,全身冰凉,随着那“魇息”的溢出,云莞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弹开,之后那股力量将长风紧紧包裹住。
龙彧天身前,席卷着飞沙走石的旋风飞速向前,但是触碰到那“魇息”时却被吞噬的一干二净,龙彧天也是第一次亲眼所见,此时自身仿佛与那“魇息”不是存在于同一个次元一般,只能呆呆看着。
突然一道黑色光芒从那球形气体中飞速射出,龙彧天压根就没想到这玩意居然也会搞偷袭,一时不查左手恰巧被击中,下一刻,天空又覆盖起一层乌云,长风身体中冲天而出一道黑色光芒直达云霄,风驰电骋之间无数道雷光劈向长风,再之后,那些雷光都聚在“魇息”外侧,又是一瞬,一道雷光射向龙彧天,那速度与威力比方才的“魇息”更强、更快,龙彧天大喊不妙却已来不及躲闪,随手便将那追魂挡在胸前。
光芒闪过,“魇息”终于离开了长风的身体,云莞立马上前将长风抱起,面前的龙彧天消失不见,只留下一道光芒击开岩石的裂痕,长风面色已泛起血丝,恢复如初,胸口的伤口也开始慢慢愈合了。但是刚才诡异的画面着实让云莞心头一颤,好像面前的这个刚刚开始熟络的哥哥更加陌生了。
水宗阙内堂
此处乃最北山的一座峰崖之上,先是一片平整的教武场映入眼帘,教武场中央有一圆形玄武凸形石雕;教武场后是一座四方重檐庑殿顶的楼台,那青墨色的瓦片规规整整的排列着,屋顶之上干干净净,连片叶都不曾沾染分毫;红黑色的三尺牌匾悬于正门,上书“水宗阙”三个鎏金大字;殿后乃是一片后花园,花团锦簇间有石桌石椅等休憩之具。
苗三水和樊千垂头丧气,晃晃悠悠从教武场上走来,想必是因为二人心中有愧,看那步伐似迈非迈,好一阵倦懒。
“阿千!怎么回宗也不说一声?你这是要去哪里?”一阵喝声远远的叫住了二人,樊千抬头看去正门右侧不远处,一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男人站在原地,看他身上的白色长袍已经泛黄,想必此人定是个不修边幅之人。
樊千看清来人,拱手作揖道:“原来是舒伯啊!”
身旁苗三水亦复揖道:“参见凌二卫”
凌舒向二人走来:“阿千你是何时回的玄境?这又是要去哪里?”
樊千微微摇头,叹气道:“别说了,我从境外找到了玄杀,刚准备将那小娃娃带过来,却碰到冷吉,说我私放境外之人入内,这便挑起了是非,不曾想着了他的道,想必他已经带着那小娃娃来见过易大人了吧?”
凌舒摇头道:“不曾见有地宗阙之人前来,且易大人一直在正殿内,未曾出过门啊?”
樊千皱眉挠腮,这一下倒让他有点猜不透了:莫不是冷吉后来丧命于秦天?若真如此,那秦天应该不至于不告而别啊?
正思量着,身后苗三水倒是露出了笑容:“那正好!我们这就去找易大人,也好让他替我们做主!”说罢也不管凌舒和樊千,只身一人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