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用双臂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腰部以下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秦越的话像是一阵钢针,猛地刺进他的胸膛,身体一颤,连忙扭动着身子向张血脸跪了下去,“婶子,我,我真不知道那6000块钱是来娣的学费,我当时实在是被逼的没办法了,不,不然他们就要打断我的腿,我要是知道来娣会因为上不了学自杀,我当时就是被他们打死,也绝不会偷那钱……”
年轻人说到这里已是泣不成声,不停地给那血脸磕头,额头上渗出的血迹慢慢流过了他的眼睛和鼻梁,昏暗的光线下显得十分狰狞,
秦越上前抓住了他的肩膀,抬头看向屋角的那张血脸,“他既已认错,你也该走了,先去阴司报到,七日之后会容你告别的机会。”
闻言,那张血脸仍是直勾勾的看着年轻人,但眼中的怨毒已明显减少了许多。
年轻人见状,忙又磕头道:“婶子,你放心去吧,回去后我就把这辆单排卖了,明天就带我二叔去医院做手术。”
听到这里,对方的怨气才开始逐渐消散,转而变成了牵挂。
“起来吧。”秦越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上前一步说道:“话已说清,勿在徒留,速去阴司报到!”
对方闻言,尽管眼中充满了不舍,但最终还是向秦越点了点头,狰狞的血脸逐渐消失在黑暗的屋角。
陆岐黄连忙打开了屋门,眼前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
年轻人也随之反应过来,当下连忙向秦越致谢,“希望你以后踏实做人,赶快走吧。”
年轻人连连点头称是,对着秦越和陆岐黄各自点了点头,转身提起那两个纸人连忙回到了自己车上。
望着远去的车辆,陆岐黄面露感慨,“唉,人生在世,贪嗔痴恨爱恶欲,哪一样少过呦……”
秦越看了看他没有开口,转身回到了店内,忽然觉得少了个什么东西,看到丘云龙之前坐过的那张靠椅,眉头一皱,心中咯噔就是一下,连忙回头向陆岐黄问道:“那个纸人怎么不见了?”
陆岐黄一愣,顺着秦越目光看去,脸色登时大变,“不好,那小子拿错了!”说完连忙转身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