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霜覆甲,蜜巴的帽子几时被砸落在地上,无人晓。
铁甲壳被暴砸出大小不依的陨坑,地上挪出了雪痕,又被针雪掩过。困在泱泱冰雹中,悄然装入封闭的冰雹盒内。这时的巨风是北向。
洞里的独思宇,借来菠萝包的酒精瓶,给木柴捆布沾湿酒精。烧起的火把照亮了洞口,橙黄暖和。木柴被手术刀两三下削尖做叉,独自拿着火把往洞里探去。
“我帮忙吧......”来叔头痛又犯,不再言语。蜜巴让来叔信任学长的骁勇之才。
独思宇踏着铁靴铿铿锵锵,进泉池窟找些食物。
这个隧道左右洞顶圆拱对称,特意开凿。外边崇山峻岭,旧时爆发火山运动后可形成温泉水,形成了窟,窟口藤蔓与枝丫编织遮顶。隧道杂草丛生,被泉流抑制生长,壁上滑溜溜的黑青苔。
泉池旁的石床走过了多少光阴。他晃动着火把,踏实安稳,有两个重要的人在等他。
床上几何图案雕刻,密布至石床四周石壁上,封印?正方向的石壁上有刻字清代繁体文“淡客忆”,和着梨花框。整个石床无缝隙,笼统雕成,非贵族墓葬的等级身份制度下的雕刻。床与压实的红色泥土平地浑然一体,水珠只会渗透地板,不会泥泞鞋子。简略的石床,纯心为休息而造。石质呈凉性,摸上铭文时电流刺手不能碰,恐怖怪异!荒山野岭常有怪闻,少见多怪。
“打扰了我的神,请原谅我的冒犯。”独思宇祈祷完。又进泉池窟的右边隧道,火把掠过干燥有些枯黄的地草,脚踩着厚厚的草。
深处飞蛾扑来,他闪身。壁上甲虫爬行,昆虫洞里头草不障目,墙壁上有绿绣腐蚀的大铜钉深深嵌入岩墙上,每两个长钉,一个同等距离,应是古代时候置物架。粗糙放置的木板腐化,压一下就断裂,白蚁抄着队伍啃食。这样的长钉,往洞里次列贯通延伸去。
小飞虫影子墙上掠过,心里一丝不安撞击心脏。处于蜜巴的救世角度,里头高岩斜壁上鸟巢的鸟儿依偎站睡,于心不忍,潇洒撤回岩洞。他枭视狼顾,草越烈长的地方曼陀花开的越多,存在蛇窝的可能。大岩石洞里生命没有规律,墙上石头多处突出。洞孔布壁,孔里扎根生出各色植物。这是泉水长期侵蚀过的孔,说明水曾淹灌全洞。他火把插入一个孔里,填石块卡住。
他腰骨有些酸疼从洞口滑下栽跟头致成的,壁上的尖锐灰石做攀爬点,蜘蛛上岩,左右各两步,又抓着头顶上方一块岩纹突出点做把手,摘着左边的曼陀花,摘落地。目标全部击落。
“沙沙”过草声,有蛇?他没法转头,只好赌一把背身跃地,没有动静。右洞里传来小物体撞击声,在与世隔绝岩洞里的声音,比平时放大了几倍。是那错开的隧道?他不打算上前,但是插曲一个影子从洞里闪过,水滴声清脆寒彻骨与心。他用身上湿透的汗臭衣打包完曼陀花,牢记蜜巴要求的快去快回。火把对着右边洞口,而人左边绕行,太臭了!右边洞里湿气逼人,臭的独思宇肚子一酸,轰然坐地。他屏住了呼吸,握紧木叉。快步安全进入左边隧道,呼!
身体被粗狂地压迫收缩,一个庞然大物正野蛮缠绕他的身躯。蟒蛇直立的影子在墙上静止,他胸口一疼,挣扎的空间一点不剩,难以脱离。火把不慎失落在地,没有熄灭。他老树铜色的眼睛发出猎杀的光芒, 蛇嘴贪婪地呲呲作响,伸张着舌头。”蜜巴!救我!”他用力把木叉子对着头顶蛇头,双手一顶,“结束吧!”。他挫败转头,蛇的大嘴流出了津液,对着蛇的腹部鳞甲又扎,恨不得骨肉相连穿过,将其毙命。它先是一松,凶红的眼睛瞳孔不断扩缩着,怒张血盆大口咬到他出击的手和着木叉。
”啊!”他手臂被蛇牙咬死,另一只手接过木叉,然后猛的往蛇眼扎进,拔出,爆得一眼失明。它松嘴滑行着,而他后劲不足无法再次进攻,被它缠紧,胸口压的断气,木叉仅仅擦过蛇脸。
洞十分低矮,蛇移动下盘身子出洞图谋不轨。他死定了,木叉子抓不稳落地上。他忍得了手疼,但命挨不过。
他扣下裤子的铁制纽扣,用圆形环的锋利朝口,展开手臂狠狠往蛇身一划。连皮肉强行割刮一层起来。蛇颤,他加击,又割了一条皮下来。它松开嘶叫,独思宇被甩出了洞。他拖身后退,鲤鱼打挺跃立,一个重身跳入右洞,趴地,野草扎手,乱抓一通找着一块石头。
他起身就跑,石头摩擦着野草石壁奔跑,里面蚂蚁爬身乱咬,蝙蝠头上来回飞翔警告。臭的不能再憋气,他刚张嘴一呼,一个臭虫飞到他嘴里,他吐了出来。吐出来干嘴,发臭烘烘,他来不及吐口水,恶心的放缓前行。
“丝丝!”黑暗中一个绿光蛇眼追击着他,他后悔再次转头。一个光打亮了洞口,“独学长!”蜜巴来的时机不对。
臭死是一会儿的时间,啃光只需要蛇开口一次。
他拿石头砸向蛇头,“快跑!有蛇!”死命与蜜巴背离跑着,抬起的步伐就是跨栏一半的高度,以免黑暗中植物或是其他阻碍勾脚。大致十来秒,他才察觉事情不对。没有蜜巴声音,蛇没有跟来。
糟糕!他转身跑回,刹不住。撞上石块,狗趴在地。蜜巴她双手握着刀柄,对着蛇空中挥舞着刀子,火把扔在地上一边。
他随手抓到了一只什么?湿漉漉,吱吱看不清的大老鼠,他一个空中打圈,套绳动作。往蛇砸去,终于引起了大蛇注意,它转身见着鼠窜回。独思宇摸着地上棍子一堆都嫌短,抓着一根长棍,”蛇王,朝我来!”怒怼。蟒蛇面对挑衅,一个直立又扭过头来,腹部对转方向,游向他。他摸索石壁,没有铁钉,只有藤系植物。蜜巴捡起火把,扔向中央,照亮了两人中间的隧道。
老鼠,蝙蝠 飞虫,蛤蟆,兔子逃离现场,蛤蟆跳过独学长的鞋子,往暗处躲。荒洞里,沿路血迹。墙上藤蔓隆起部放有骷髅头,他手上的棍子是一条长长的白骨头。猴子有点大型?长臂猿?地上还有碎布?
”小心,学长!”蜜巴把他喊得回过神来。
蜜巴感到密恐万分,独学长身后遍地尸骨。她还是先向他飞掷刀子,眼睁睁看刀落在蛇身后。蛇又被打搅,为防止它回头袭击蜜巴。他火速抓起骷髅头攻击蛇头,蛇一个扑击回应。独思宇大汗淋漓,一个骨头棍快速暴击着它腹部,黄金甲下实在挠痒痒。蛇嘴袭来时又插它下巴,没有效果。蛇勃然大怒,张大了嘴怪叫,狂妄得独思宇在它掌握之中一样,做起拉长时间的赛前动作。
“呀!”殊死搏斗下蜜巴呐喊一声,蛇后身被插入刀,深深的,蛇来不及主动出击。蛇痛叫,蜜巴拔不出刀。它欲转身,蜜巴落跑。独思宇跳上抓上刀柄,双足顶着蛇身,用力抓出一点。被蛇狠狠甩在墙上,他又一个脑震荡,眼睛黑眩,他振起元气,眼前一亮!蛇想蹭墙甩掉牛皮糖,他用力拔出。蛇惨叫几分,伤口涌血。它不罢休扭身探头!
这大家伙,腹部鼓鼓,黄色行纹。
他两手握住刀柄,双手v型握柄。斥喝“啊哒!”,对着腹部全力捅进。
蛇哀叫几声,越来越弱,才倒地。想扔掉手里大石头的蜜巴,被独思宇夺过,砸烂了乱扭的脑袋,死透的蛇,蜜巴让他住手。
”不弄死它,会被它撕碎的。“独思宇又砍了蛇尾,终于心安。无奈的蜜巴望着蛇身神经仍有知觉在抖着蛇尾。独思宇对取蛇胆没有经验,不然也是存在食欲企图的,大气喘不上被蜜巴扶着。蛇比蜜巴的腰粗,长度3米多,口径可活吞一个人。
洞里面的情景寒彻心扉,血迹与白骨嶙峋。独思宇牵着害怕的蜜巴,两个人捏着鼻子前行,好多破碎骷髅头,和残骨。草丛里更多,他们想要终止,前方有个拐道,墙壁上有铜铁钉。
“是人......不仅仅是猴子。”蜜巴眼里流露着沉着,担忧。“这些被蛇吃掉的,我想。”
她又挠挠独学长的手背,“我们走吧,这不安全。”
“这事不太对劲,村里没人提过失踪。”独思宇拋出了与蜜巴相同的疑惑点。
拐道处是石块铺的楼梯。独思宇紧握着蜜巴的手,他想十指紧扣时无声中被蜜巴捏紧他的五指不动,片刻打消了念头。楼道一米宽,交缠的dna旋转向上,尸骨铺梯直上。毛发样的青苔生长,阶上杂草矮生。
“这么长的楼梯干什么的?”约摸爬上了五十米左右,一层八米,7层了大概。
“不知道,从来没听村里人讲过。”
“洞里面的石床有清代的铭文!”独思宇又补上话。
“说的什么?”
“到了!”
“到了?”蜜巴眼前一个镂空的岩洞,容得下万人。许多绿锈的铜架台倒在地上,独思宇估计是以前清代某些组织的基地或是仓库,撤过兵或是屠杀。中央一棵参天大树上猴子排坐,荡着绿藤。小树密长,小狸猫见到火光,都藏了起来。洞里面寒气微透,蜜巴搓手,独思宇藏着伤。满地尸骨,独思宇又拉着她爬上大树后的楼道,一个楼层就到顶了。是个圆形的厅堂,圆边打通十六个门,包括入门。有发绿的铜栅栏,是关押犯人的牢洞,其他房间的铜门一推进就解体。
冷风徐徐,气温低了几分。其中一个房间里面杂草丛生最密,房间上方有通风孔有草挡着,地上遍地尸骨,是堆积起来的。
石床边一具新鲜的尸体发臭,尸体的器官不见了。尸骨老皮皱巴,布满斑,发黑的身体,是个老太婆。谁下这毒手?是从通风口扔下来的,脑袋下一滩干了的血迹。
蜜巴蹲下检查尸体,她阻止了独思宇接触尸体,”中毒过。”
独思宇打转着四周,床边木柜早腐朽不堪,褐色格柜后有灰色东西。他砍掉残木,是朵梨花盛开的玄关。旋转它,墙壁上伪装的木柜外贴着岩石。咔咔机关启开,里面一个梨花木盒上了锁。他拿起木枝条,把长把锁钻开。
大失所望,是一篇文章,他背着蜜巴放入裤子腰间的内口袋。
“是偷器官,是毒死的不能食,因而尸体保存着,根据这尸斑推算就这三天前发生的。”良久,蜜巴宣布这不幸的消息。
“嗯,这事大条。我的工人有不辞而别过,以为出外打工的,也许被人投机做恶了!”
“我们去做检讨会时,有通报国内个别黑心医院丧心病狂偷给有钱人提供器官渠道的,但我第一次见。”
“贱卖器官能省钱,捐献器官的人少,原因复杂。”独思宇觉得冰雹声弱了许多,就带着蜜巴下楼了,这不是他们该管的范围。
司机开着汽车载着宏灰太,莱恩上将,韩佩薇一行人。车子俨然砸成了蜂窝球,一路上汽车玻璃窗户已砸的支离破碎,冰雹风暴大肆虐进车里。砸向宏灰太和随从军务官的头,脸生生的烧疼,脸部是软布偏多制的组成铁甲。
“怎么办?这样下去我们也会成这酱肉的!”后面的韩佩薇求救着,和莱恩蹲在了车座前。后窗砸的一个大坑可以钻进一个人,韩佩薇根据宏灰太所说在车座下翻找出来了气囊。她解开气囊扣子,后车一下子被膨胀的气囊填充,他们被气囊压着。
“你怎么不开防弹车啊!”韩佩薇躲在气囊下很安全,问着。
“对不起,我忘了提醒司机!”宏灰太和司机顶着冰雹阵,换了位置。
他们勉强撑到了检查站,检查站的人没有用伞篷而是充气三角帐篷型。宏灰太出示了身份借了军用车辆。路上有个别处的检查点使用的伞篷倒塌在地,人都躲进军车里防守。宏灰太亲自开车,一行人安全抵达河村居委会,军用车辆的钢化玻璃硬度更高,没有破损发生。村里干部说蜜巴的助手阿满留话天气好点,就会开铲雪机去菠萝林会合,清路。
他们辗转到了竹屋,屋里人熄灯睡觉,见到领导都热情打招呼不敢坐下。被宏灰太婉拒命令大家才继续睡。宏灰太的铁甲服放在桌上,任由小鑫抚摸着。这个铁甲服手臂和腹部位置铁甲片可打开,有翻盖式和推盖式,放置武器。
地上睡着的人有股肉骚腥味刺激嗅觉,老墨腿上胳膊伤痕挺多,睡着的神情浅露凶相,打着呼噜。
狗蛋殷勤坐上桌,与大家讲着这菠萝林的事。
“大老板去日樱农场的转基因巨型水果展览会,被这破天耽搁了回不来。”狗蛋把口袋栗子全部掏出,给大家吃。韩佩薇微笑点头,吃了一颗以示礼貌。
“哦,那菠萝林的三个人,还有一个是谁?”
“是.....是来叔!”小鑫哭了失声,蒜头鼻红红,“农场老管理员。”
“我们可以尝试去营救下,刚在车里也砸不死。两个男的自身难保,蜜巴更危险。”莱恩想法很突进。韩佩薇则点醒他露天没有坚硬的车子抵挡。老外一口流利中文听的小鑫老君岩下参拜。
莱恩好看着复原照片却不知做何用处,照片男人有点面熟,却说不上。
“叫弗兰-杰克的科学家,听过吗?”,韩佩薇问起,莱恩摇头,她又追说“我去科学院调查了近几年记录,问及老科学员美国比较出名的,没有这号人物。”
“有什么事吗?”莱恩反问,“没什么。”韩佩薇却又敷衍的回答。
“好吧,好吧,这我不过问。”莱恩不想越线,他们开始消磨时间。
“关于民航飞机着手打捞中,航班信息转至警察局,会把个人信息结果送到你那里。现在重心放村里!”宏灰太不悦蹬上脸,韩佩薇收起照片,这已经复制过送到警察局。
“听回来的婶说雪崩,攒的高,冰雹下的我们汽车开不了路。这军队没有合适的灯,消防队有坚固的玻璃灯但出动别村了,人赶过来,天也亮了。这山路这时候不一定好走,军兵轮批冒着冰雹清山路塌方,风雪狂暴,不管用。”
“她怎么想着要去菠萝林?”宏灰太忆起蜜巴爱吃菠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