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年四季晒到的太阳都是同一个,十年世事变迁,她想要的人亦亘古不变。
事实上,她不止一次地去过工科大,她知道他每回后半学期的周四总没课,喜欢往学校外跑,傅秦淮在学校里响当当的有名头,许多经过身边,长得标志的女大学生谈话三两句间,很轻易地就能提到他的名字。
她们说那人对女生神情漠然,心里只装得进钱和成绩。
哪个系的系花又被拒绝,男生骂他装清高,不懂怜香惜玉,女生愤愤地也气铁树不开花。
也有剩者夸他能干,校外开的工作室接的活多,干的风生水起······
无意间,想到网上有句热门的话:
“鸽子要飞,我心里难过,说它是个坏鸽子,可我还是希望鸽子越飞越高,祈祷鸽子飞跃千山万水,不会忘了我。”
不会忘了她就很好了。
人潮涌动,偌大的校园里,李禾没停留过太久,知道他在那儿,儿时无意间的一句话他真的实现了,傅秦淮的生活安安稳稳地在正轨里滚动,她放下心,便再没去。
怀里的温度放纵她压不下自己的贪欲,傅秦淮胸前的衣襟湿润,他朝胡姨床边所有人眼神示意着欲带她离开。
茗讯深深打量起傅秦淮的背影,细腻的口音幽幽地说:“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我姐不舒服。”他说。“具体会议资料,你微信转给我,我会去开。”
“姐哪里不舒服?”茗讯不理会他的说辞,自顾自地走近。
傅秦淮侧过身掩住。
“苗苗工作忙起来就不知道休息,秦淮你管管她。”胡姨提句。
凤平不出音,唉了声。
茗讯继续贴近李禾的位置站。
“姐哭了吗?怎么了?”
“还有会议具体时间,你也记得给我。”
傅秦淮拉着李禾往外走,躲过茗讯的逼视,跨出门的最后一步斜着视线冷兵器一样地射过去。
她唯独认识的二人走出,茗讯在原位留着觉得难为情,跟着去也不是,退回去也不是,好在凤平贴心地解了围:
“还早呢,小姑娘如果没啥事过来跟老太婆聊会天,消闷。”
“好。”
茗讯待老人笑得很甜,小路歪了嘴心想没趣,衣尾处揩了揩手。
“婆婆,那我先回前台工作了,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轻轨里人碰人的阵仗挤过去后,嘉陵江边的空气显得格外新鲜。
他们到的时间不早了,傅秦淮带她往挨着江水的阶梯坐,时不时一两个行人从他们身后路过,或停下冲对岸的大厦彩灯秀拍两张照片再走。
江风让她遭乱的心落稳不少,手里牵着的人以轻缓的力道按摩自己的指骨。
他尤其在小指停留的时间久,垂眼盯会儿,而后笑一阵。
李禾:“怎么了?笑什么呢?”
他否认说:“没什么。”
李禾从吃饭到现在都少话,眼前隔了层厚雾,藏住心事。
“秦淮,你父母他们还在做生意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