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这才意识到白宁可能有危险。他们分头到金锁的家、知青点和大队部找了个遍,均没有白宁的下落。
毅彩回忆:“白宁说,金锁被抓是苟石告发的。会不会她找苟石算账……”
金锁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苟石家。”
汪汪汪……
苟石家的狗冲出来护院,谁向前就咬谁。金锁跑得最快,狗盯得最紧,它咬住金锁的裤子,不让他前行。金锁抡起拳头朝狗的脑门打去,狗顿时没了声音。
金锁嘴里咕噜着“狗仗人势的东西”,就领着毅彩和毅花直扑苟石家。
门环上挂着锁,家里不像有人的样子。白宁下落不明,金锁急得唉地长叹一口气,捏紧双拳锤在门上叮咚作响,拳头上的血溅在门板上弯弯扭扭地朝下流。
“听,屋里有声音。”毅花惊恐地说。
唔唔唔……
金锁也听到了像哑巴发出的微弱叫声,他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脚底,嘣的一声把门踹开了。“找!”金锁就像指挥官一样命令着。
白宁被绑在床柱子上,嘴里塞着毛巾。周身衣服已被扯烂,伤痕累累,不堪入目。金锁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定要与苟石算账。”
白宁一见金锁,无尽的悔恨和对丈夫的愧疚化着滚烫的泪水,顺着已经干涸的泪痕不断往下流淌,她想向金锁坦白,她要控诉苟石的罪状……
那天,为了营救金锁,她去苟石家想索回被他偷去的证明材料。面对暴力,白宁奋力抗争,好不容易从魔窟里逃脱。
苟石急得像疯狗似的。自己的男人已经进了监狱还横什么?不是我苟石,知青队会有今天?搞垮知青队看你白宁怎么蹦跶,还不乖乖地来求我?
他忘记了自己已被撤职,反剪着手来到大队部。他一看就急了,自己的办公室兼卧室没了,原来的大队部变成了会议室兼红医站。
他对余医生说:“金锁坐牢,我这个还乡团又回来了。”余医生讨好地说:“把两间房打通做会议室和红医站是金锁的主意,我马上把您的办公室恢复起来。”
“这个保人生意害死人,大队干部除了我,其他都被抓了。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得先把主任配上,今天就任命你为主任,日后我向公社补报。”
余医生感恩戴德,连连说:“今后全听苟叔的,您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
“好,现在要召开队长会,我知道不少干部被抓了,没队长来会计,没会计来排长,没排长来队委,没队委来大姓氏家族中的年纪大的……反正每个队来一个有号召力的人。”
余医生很快就把会议张罗起来了。苟石说:“保人生意虽然做不成了,但咱以后还得活。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知青队的山山水水本来就是黑铜山的,凭什么让外乡人来承包发财?猪羊牛鸡鸭鹅我们可以自己养,果树我们可以自己栽嘛。”
苟石还没有把话说透,与会者都明白了他的意图,都愿意带领群众去知青队捞浮财。
苟石又说:“另外,有件事要请大家帮忙。我死了老婆,金锁犯罪坐牢,这白宁……”
哈哈哈……会场笑声一片,都知道苟石这话的意思。
余医生说:“一个没有男人,一个没有女人,合理合法,我们把白宁送到苟叔府上去。”
苟石拍拍余医生的肩,朝大伙说:“各位,各位,不是我想捡便宜货。一来,白宁过去就和我有过那回事。二来,她是大家发财的绊脚石,我得为大家清道,好好修理修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