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绝尘收了话音。
七叶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小包袱，用余光打量着对面人的衣袍，从那光滑如缎的金边白袍，看到垂在胸前的黑发，皱起了眉头。
“只是。只是太久未见，小叶的变化很大，我担心贸贸然出现，会叫你与我生疏了。再者，试炼秘境内危险重重，小叶灵道未开，如何与那百万考生争锋？为兄擅自进入秘境，只是忧心你叫人欺负了，却到底是违纪之举，便将身份掩饰了一番。”
七叶由衷地觉得四年不见，肖七城油滑了许多，瞧瞧这话说得。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海选第一日。我从烟华宫重檐路过，见到宗门外吵嚷，一眼就看到了你。”
七叶挑了眉，“那道金光也是你的手笔？”
肖绝尘抿了抿唇，“那群弟子有眼无珠，聚众嬉笑我家小叶，实在顽劣。你体内本就有我元阳，我不过将它唤醒了。”
肖绝尘入门时，因根骨旷绝，震惊逍遥宗诸位师尊，后来修行也是与普通弟子分开，初时跟随混元老祖启蒙，混元老祖去后，便独自开了一座山峰，终日沉溺于藏书阁潜心修行，并未拜入任何一位师尊门下。
肖绝尘独自修行，也依旧能远超那些师尊的亲传弟子，无形中成为了逍遥宗千万弟子的榜样。
他可以，七叶却不行。
昔年老秀才活着的时候给两兄妹教过字，肖绝尘学得好，七叶学得一般。如今肖绝尘跟着典籍照本宣科能日进千里，七叶还在纠结什么是阴阳互济，抱元守一。
“我听说逍遥宗有新弟子课堂，所有新入门的弟子亲传，都会统一在教导峰开蒙习课。根据基础不同，还会分成好几个班，你不如将我送过去。”
七叶看着书山书海，感到了学渣与学神之间的差距。
肖绝尘沉默了半晌，“你觉得我教得不好？”
七叶曾以为修仙只是单纯的灵力收纳堆加，入门后才发现不同阶段还要根据周身经脉穴位运转不同的周天，吐纳调息，哪怕错一个穴位，也会前功尽弃。更何况还要调取周身灵力施展术法，参与战斗。
她连穴位都无法记住，气海的位置都找不准，“就算你天资过人，过目不忘，但是你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怎么就敢贸贸然收徒？”
七叶忍不住指责他：“你若真想给我开后门，就该给我塞到最好的班级，而不是揠苗助长，带我来最深奥的藏书阁。”
七叶抱着《灵力入门》，周围全是一些下了禁制的典籍，连书名都看不清。
肖绝尘坐在桌前，指尖捏紧书页，微微凝眉：“你不喜欢与我单独在一块学习？”
七叶想想此刻应该在教导峰大放异彩的女主，摇摇头：“非也，我只是觉得大班授课更适合督促我进步。”
肖绝尘顿了顿，忍不住开口：“我初入仙门，第一天引气入体便达练气七层，第二个月筑基，第叁年金丹，上个月结婴。他们都说你哥哥是天纵奇才，日后前途不可限量。而那群教导峰的老骨头，一百年修为也不得寸进，你跟着他们，能学到什么？”
肖绝尘有些笨拙地苦口婆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叶初初入门，不要过于急躁，静下心，沉下性子，一道开了窍，修为就是突飞猛进的。”
七叶沉下脸，抓住重点：“你在秘境同我说，你是金丹期。”
“……”
哥哥抱着书，“我当时只是道，一年前结了金丹，并未说现下还是金丹……”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