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手臂垂眼看她,声音低沉的问道:“干什么?”
他和鹿音楼距离很近的对视着,似乎是笑了笑,道:“别用那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他们赚那么多钱给我花,我有什么好可怜的?”
鹿音楼忽然向对方伸手,慕乔年抓住她的手阻止她动作,鹿音楼又伸出另一只手眼疾手快的摸了摸慕乔年的头。
慕乔年微微不耐,声音隐含威胁:“鹿音楼,你胆子肥了?”
鹿音楼无视对方风雨欲来的脸色,她的右手从对方头顶滑下,轻轻把盖住慕乔年眼睛的刘海拨到一边。
“这么多年,一定很辛苦吧?”鹿音楼冲他笑了笑,又说:“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她望着他认真的道:“你是他们的骄傲。”
本来正对鹿音楼怒目而视的慕乔年忽然面色显出一抹怔愣。
柔软的手指在他脸上很快的拂过,对方的指尖上像是带了火星,一股炙热难名的感觉像火苗一样从脸颊窜到心脏再燃烧到四肢百骸,这一刻他一贯波澜不惊的人却不知该作何表情。
多年求而不得的话从一个非亲非故的人嘴里说出来,却是意外的动听。
一刹那周遭事物全部自动隐去,四目相对间,唯独心跳声鼓噪的像是要跳出胸腔。
慕乔年想起在慕重华第四次自杀后他心力交瘁的赶到医院,慕乔年质问鹿音楼,让她复述一遍方知瑾那晚对慕重华说的话,鹿音楼说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而为此几天后去翻监控记录的慕乔年,在知道了方知瑾对慕重华说的话之后并没有太多意外,虽然他心里明白,但这些话真的从自己的亲生母亲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他难免觉得伤心。
可让慕乔年想不通的是,明明出现在监控镜头里听完了全程的鹿音楼,为什么那天在面临他负面情绪无辜波及的时候,她却选择了对方知瑾那些伤他心的话闭口不谈。
而如今慕乔年突然就明白了。
耳边响起订婚宴前几天,慕乔年问慕重华到底喜欢鹿音楼什么,慕重华回答的那两句话。
“她很温柔,也很善良。”
“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