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时候打仗,不都是军队就地征粮,把任务摊牌到战场附近的州府百姓身上,如今是忠勇侯仁义,从京畿供给粮草,太原的人还好意思伸手,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正元面沉似水,只有眉心微微挑动,低眉抹眼地说道:“我手下十万儿郎,不远千里,奋死以解河东于倒悬。反倒要拿出军粮,来养活诸位么?”
王志不同于刘知府,他的表情一直很臭,张正元话还没说完,他就哼了一声:“太原城中,还有各地撤回来的十来万兵马,若是没有粮草,难免哗变。你也是带兵的,这点道理都不懂么?陈寿真是不知所谓,派了个乳臭未干的娃娃带兵,还美其名曰支援我河东。今日给粮就算了,不给干脆带着你们的人马,滚出河东。”
“你说什么!”
“有种再说一遍!”
“宰了他!”
帐中诸将怒气冲天,但是太原的这两个人,丝毫不怕。
他们自己所处的太原城,位于杀熊岭的后方,若是太原出兵攻打杀熊岭,两面夹击之下,杀熊岭这十来万人,就是瓮中之鳖。
“我要是既不给,又不走呢?”张正元养气功夫却是不错,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动怒的迹象。
“那我可没本事,约束手下十万饿兵,他们急了眼做出一些不该做的事来,到时候只要你不后悔就行。”
此话一出,张正元已经动了杀心,太原城中的兵马,若是果然从后面袭击,非但可以两面夹击,让自己处于孤立无援的境地,甚至还可以轻松截断自己的粮道。
他轻咳一声,说道:“你约束不了的你的手下,便以为我能约束我的手下么?他们若是对你做些什么,我也束手无策。”
话音刚落,身后的武将有几个已经面色不善,拔刀在手。
“你敢!”王志怒喝一声,话音未落,一柄钢刀当头劈下。
他也是武将世家出身,赶紧翻身躲避,却被一刀砍在了肩膀上。
刀刃进骨,发出瘆人的声音,疼的他死命嚎叫起来。
岳鹏踩着他的肚皮,从他肩膀拔刀的时候,另一员武将已经砍断了他的脖子。
笑面虎似得刘知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不附体,小便失禁。
他眼珠圆瞪,嗓子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咔咔出了几声怪腔,便被人从身后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嘴中一口鲜血喷出,眼珠转道身下,就此殒命。
张正元冷眼看着这一切,等人死后,沉声道:“把他们带来的人扣下,留下两万人守关,其他人随我突袭太原。”
“太原岂是那么好打的?不如撤回京畿,等忠勇侯吩咐!”
“此二人态度狷狂,城中定然以为我们不敢下手,就以送粮为名,诈开城门。太原城中,鱼龙混杂,各路人马没有人统一指挥,如何能敌得过我。把营中的粮食,全部带上,藏兵几百站住城门,则太原唾手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