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从米凯的拿开了听诊器:“你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在测一下血常规,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先休息一下吧。”说完,便走出了病房。
苏思琪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米凯,摸了摸他的脑袋:“恭喜啊,终于要脱离苦海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米凯想了想,然后说:“大概是先去国都接受调查,没什么问题的话再回到约克城吧,我的驻地在那里。”
“那我们以后大概见不到了吧?以后记得常联系我啊,你就成白眼狼了!”苏思琪撇了撇嘴,傲娇的说。
“我怎么就成白眼狼了?”米凯疑惑的问。
“怎么不是?你看你住院那么久,是谁天天照顾你?我还担着职业风险带你去吃肉呢!老陈知道了不得把我骂死,更何况你看你在医院那么久瘦了没有?你还连句谢谢都没有……”苏思琪一串即兴rap似的话语,让米凯不禁觉得这丫头不去参加脱口秀节目简直是埋没了人才。
“那我请你吃饭吧?”米凯摆了摆手,无奈的说。
“这还差不多,我先去拿器材给你抽个血。”
太阳已经来到正午,苏思琪穿着穿着一身休闲便装,离开了护士服的她看起来更像一个还在学校读书的大学生。
“你快点啊!那么大太阳不嫌晒啊?”苏思琪不耐烦的喊着。
米凯没有穿着制服,而是一套时尚的港风套装,有些显得肥硕的黑色大衣让他看起来酷酷的,戴上一副墨镜更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不过他不太喜欢这种风格,但自己的军装已经破了,归队以后才能补领,在医院他穿的都是病号服,现在这套衣服是苏思琪以庆祝他出院的名义买的,也不好开口说不喜欢。
“现在吃饭还早了点吧?要不我们去海边看看海吧?”苏思琪提议。
“好啊,正好我也想去去海边。去西海岸吧,那边可以看到国都的太空电梯。”
“走,我开车!”苏思琪挥了挥手,示意米凯跟上。
来到停车场,米凯愣住了,“这车挺……挺让人眼前一亮啊。”
一只红色甲壳虫似的小型汽车摆在面前,引擎盖上还画了一只米老鼠的图案,车顶两边有两片半圆的铝制耳朵,后保险杠还贴了一个球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米老鼠的尾巴。
“怎么样,够酷炫吧?最新款甲壳虫,我自己挑的配饰,纯电力驱动,一次充电续航可达一千八百公里,最高时速可达一百八十公里。简直是我这种上班族的必选车型!你看这米老鼠可爱不?”
“可……可爱。”
米老鼠沿着环海公路缓缓的行进着,一路上超掉他们的车都已经数不清了,苏思琪美其名曰安全第一,而她实际的车速不过三十码不到。
“要不,我来开吧,我好久没开车了,想体验一下!”米凯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要是再让苏思琪开下去,还想吃饭?吃人家门口垃圾桶剩下的还差不多!
“你不会是嫌我开得慢吧?”苏思琪手握着方向盘,眼神死死的盯着坐在副驾上的米凯,虽然这车米凯也只有副驾可坐。
“没有!我是真的好久没开车了,想体验一下。”米凯幽幽地说。
“行吧,前面充电站我换你,顺便买两瓶水。”
充电站内,米凯坐在驾驶座上,生无可恋的看着苏思琪。
苏思琪抱着一大桶冰淇淋,正吃的起劲。“走啊?说了请我吃饭的,我要个饭前甜点很奇怪吗?看什么呢?”
米凯点了点头:“没啥,那我们出发了。”其实吃什么饭前甜点不奇怪,奇怪的是这盒,不对,这盆冰淇淋的分量比你脑袋都大,也不知道你吃不吃的下,米凯心中暗暗吐槽,缓缓的踩动了油门。
到了海边,苏思琪果然吃不掉这盆冰淇淋,便放在了后备箱的小冰柜里,说是要留着回家再吃。别的不说,这车除了小点,配置确挺全的,后备箱还有冰柜是米凯属实没想到的。
到了海边,太阳已经开始缓缓的下落了,远处的海面上一根银色的铁柱直冲云端,那是整个地球唯一的一部太空电梯,都是建立在国都不远处的人造岛礁上的,而电梯的终点便是人类最大的太空港——彩虹桥。
虽然名义上叫做彩虹桥,取自北欧神话中众神们去往凡间各地的通道,实际上它更应该叫一座城市,这座巨大的港口拥有日耀帝国最大的舰船制造厂,光是常驻人口就有两百多万,更有近十万的地球防卫军舰队驻扎,庞大的人口带动了整座港口的经济效益,地球上城市有的设施它几乎都不缺。
太阳已经被海面吃掉了半个身子,海边游玩的人也渐渐稀少,米凯和苏思琪坐在海边,看着日落,和四处飞昂的海鸟,谁也没有说话。
“你父母呢?怎么你住院那么久都没来看你?”苏思琪突然问,但她还是看着海面,手里不知道比划着什么。
“他们在我十几岁的时候就失踪了,大概已经死了吧。”米凯淡淡的说。
“吾……那朋友呢?”
“朋友?我应该没有朋友。”
“那我现在算是你朋友了吧?”苏思琪看着米凯,然后又继续说:“你看你都收了我那么多好处了。”
米凯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又是良久的沉默。
太阳已经完全沉没,只有从远处的太空电梯和模糊的巨大阴影中能看到些许灯光,那是国都,日耀帝国的核心所在。
“其实说起来我们是一路人诶,我父母从小就在一场意外失火中离开了,而我正好因为贪玩,跑出了家才躲过一劫。”苏思琪顿了顿,没有看向米凯,而是躺在海滩上盯着夜空中的星星。
“你能听我讲讲我的故事吗?”她突然说。
米凯依旧坐着,他看了看苏思琪,然后也躺在沙滩上,枕着自己的双手:“你说吧。”
“我很小的时候,出生在香港,我的爸是我们那座小城市的警察,然后我妈在怀了我以后就辞去了高薪的证券公司的工作,全心全意的想要照顾好这个家。”
“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我最爱吃冰淇淋,每次我软磨硬泡好久我妈也不给我买,然后我就坐在地上哭,我妈也不管我,然后我爸每次都会悄悄地去买一个冰淇淋带给我,还捏着我的脸说让我别告诉我妈,不然以后我们父女俩都没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