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栀一直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萧镜辞的脸色,他走到金属座椅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萧国策。
“奶奶的墓地找好了吗?”
萧国策还有些醉意,眼神躲闪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来话。
“我给你的那些钱呢?”萧镜辞还算有些理智,虽说在质问,声音却刻意的在压低。
萧国策还是没吭声,低着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绝望溢满胸腔,萧镜辞嗤笑一声,满脸的讽刺道:“我就不该指望你。”
好在萧镜辞从来就没把所有希望寄予萧国策,他让叔叔尽快找好墓地,奶奶需要的钱他来想办法。
首先他们现在手上连手续费的钱都拿不出来。
萧镜辞本来打算出去打电话,柳栀轻轻拽住他说:“我现在手上有钱,先用我的吧。”
萧镜辞垂了垂眼睛:“好吧,那我明天还给你。”
他打心眼里不想用柳栀的钱,可现在情况紧急,真是没什么办法了。
柳栀跟着婶婶去办理手续,这是个不善言辞的朴实女人,所以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过几句话。
办理完手续,医院的走廊里只有萧国策沉默的弓着腰坐在金属椅子上。
柳栀转身往后院走,萧镜辞果然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花坛上。
额前垂下几丝碎发,萧镜辞指尖夹着一根烟,动作机械缓慢,低着头吐出层层烟圈。
他平时身上打理的干干净净,总是带着清凉的薄荷味,柳栀第一次知道,原来萧镜辞也是会抽烟的。
花坛上平平整整的放着一张纸巾,零零散散的烟头摆在纸巾上,他看上去极其疲惫。
烟味很呛鼻,柳栀只要稍微靠近就能很明显的闻到。
季筱筱说呛鼻的烟都是便宜烟,让她看见这种男的就离的远点,没钱还抽什么烟。
伴着月色,柳栀转身朝着医院的超市走去,买了两包最好的烟。
她今天穿着白色的羊毛裙,卡其色白色相间的小皮鞋缓缓停在了萧镜辞的视线里。
他抬起头,月光洒在柳栀漂亮到惊艳的脸蛋上,看的萧镜辞心里痒痒的。
“你用这个吧,这个好像好一点。”她伸出手,白嫩的手心抓着两包烟。
多年前这张精致的脸蛋就在月光下这么看着自己,她漂亮的一塌糊涂,多年后又毫无征兆的再次出现。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能稳稳的抓住萧镜辞的心,让他怎么也挣脱不了。
萧镜辞收回思绪,熄了烟扔到纸巾上折好:“退了吧,我不用。”
“为什么?”柳栀不理解,“这东西不是能缓解压力吗?”
这是季筱筱告诉她的。
“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不碰了。”他站起身,准备把烟头扔进垃圾桶,“走吧,外面冷。”
刚要往前走,一双温暖的小手从背后将他抱住。
萧镜辞身体一僵,愣愣的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抱的很紧,萧镜辞僵硬的后背恰好贴在柳栀的胸脯上,他能清晰的听得到柳栀的心跳声。
呼吸越来越急促,萧镜辞个子很高,柳栀的额头只能抵在他的肩胛骨处。
“你现在心情有没有好一点?”柳栀脸红红的问他。
萧镜辞没吭声,但是他剧烈的心跳声已经告诉柳栀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