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彪这次还乖乖听话：“是，教官。”
等他走后，教官皱着眉看了柳栀一眼，语气略微放低：“行了，你也捡石子去吧。”
“知道了，教官。”
中途休息时间，萧镜辞手里拿着冰淇淋，恰好看到柳栀和陈彪坐在一起，她手上还拿着一个冰淇淋。
看起来，他们笑的很开心，很放松。
萧镜辞眼眸变冷，他顿住脚步，将那冰淇淋直接丢到垃圾桶里，准身回去训练了。
最终结果是，陈彪懒懒散散的跑了一圈半，后面就不见了人影。
下午训练的时候，柳栀总觉得萧镜辞下午格外的拼，明明体力都到了极限，他还在坚持。
甚至好多次他们眼神对视到了，萧镜辞都平平淡淡的移开。
这种拼命，好像是想极力证明给谁看，又好像是在发泄。
他，似乎有点不高兴。
因为在山脚下的原因，虫蚊很多，住宿环境也有脏又差，柳栀很不习惯。
而且只有一楼女生宿舍外面有一个大洗漱池，还是男女公用。
柳栀一向不喜欢和别人挤在一起洗漱，等别人都差不多洗漱完了，她才慢慢悠悠的出去。
这里不同于城市，夜晚的空气带着泥土的芬芳，抬头还能看到星空斑驳。
刚下了女生宿舍，柳栀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低声叫：“萧镜辞？”
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了，萧镜辞抬眸，将一个小袋子递给她：“里面有驱蚊药，不然会过敏。”
柳栀挤出牙膏，边刷牙问：“你专门帮我带的吗？”
萧镜辞抿唇不语，他转过身低声道：“我回去了。”
“等等。”柳栀忙漱了漱口，站到他面前，抬头问他：“萧镜辞，你今天下午生气了？”
他们离得有些紧，在微弱的灯光下，柳栀的眼眸似星光，带着微动。
萧镜辞别扭的扭过头：“没有。”
“那好吧。”柳栀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萧镜辞，晚安。”
说罢，便笑着挥了挥手，退着回女生宿舍了。
那句晚安很轻，让他的耳朵酥酥痒痒的，一下午的不高兴瞬间烟消云散了。
半晌，萧镜辞才抬起头，发现柳栀正在阳台上，扒着栏杆看着他。
鼓足了勇气，萧镜辞耳朵有些通红，他双手拢在嘴边：“柳栀，晚安。”
夜风轻轻，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好只有柳栀和萧镜辞能听到。
一周时间说快也很快，最后一天晚上的表彰大会上，教官也综合最近的表现，挑出几位优秀学生。
萧镜辞当然榜上有名，趁着教官在台上表演节目，柳栀从人群中钻到萧镜辞身边，盘腿坐下，摆弄他的奖牌：
“这什么东西？我看看，二零一五届军训奖章。”
一看柳栀钻过来了，她这种拥有明星效应的学生，到哪里都是焦点。
几人低声议论：“柳栀怎么和萧镜辞坐在一起？”
“听说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还有裴禹，黎昕，凌卓，家长都认识的。”
“啊，不会吧，那差距这么大，黎昕和萧镜辞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萧镜辞从奖励的书包和荣誉证书下取出一盒巧克力，递给柳栀：“刚刚发的。”
从初中开始，萧镜辞不管得了什么奖，只要有奖励吃的，她毫无例外的全归柳栀。
萧镜辞自然而然的以为柳栀是过来搜刮战利品来了。
柳栀接过巧克力拆开，笑了笑：“不错嘛，很有眼色。”
萧镜辞安静的垂眸看她，每次吃东西，她整个人都洋溢着一种幸福的氛围。
这种氛围似乎也会感染，萧镜辞也不自觉的有一种轻松愉悦的感觉。
柳栀问：“尝尝吗？”
“不了。”
她笑着说：“你知不知道送女孩子巧克力代表什么？”
萧镜辞解释：“是学校发的。”
柳栀也没指望他能解什么风情，美滋滋的享受战利品。
凌卓半蹲着身，低声叫道：“柳栀，走。”
柳栀问：“去哪？”
“废话，溜啊，这会得开多久。”
“ok，马上。”
说罢，柳栀从口袋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给你这个。”
萧镜辞刚要问，就见柳栀已经半弯着腰钻到凌卓身边。
凌卓皱眉：“这么慢？”
“已经很快了。”
看着几人已经不见了身影，萧镜辞垂眸打开那张纸。
那是张画技略显拙劣的画，但隐约能看得出这是他，穿着迷彩服，正在站军姿的他。
虽然画的很丑，但看的出作者很认真了。
军训训练场的中央扬着篝火，看似在送别军训结束的他们，实则在迎接这场轰动的青春。
巧克力盒上还放着她吃了半块的巧克力，他打开包装放到嘴里，嘴角噙着笑意。
那张画，画的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