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人数的劣势外,野战无法对抗骑兵,也是燕州军依仗雄关据守的原因。
都说燕州铁骑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这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以燕州的财力,很难实现“满万”。
让骑兵真正退出战场的便是火枪,周怀安的计划很简单,就是尽快研制出火绳枪。
“放心,以后咱们燕州肯定能打到北狄草原去!”
周怀安随后笑道:“对了,秋收是?”
赵普尴尬道:“你来的不巧,就在明天!”
周怀安皱眉道:“那还等什么,抓紧时间动手!今日把二踢脚都给我弄出来!还有什么挂鞭!你们几个别看着,都过来帮忙!”
深夜时分,文覃纳闷不已,周怀安的营房还在亮着灯。
好在明日秋收,他就没打算让周怀安出战。
世子只需要坐镇后方,别收到伤害,文覃就已经万事大吉。
隔日。
天空蒙蒙亮,月挂树梢,还没尽数隐藏在云中。
北狄骑兵已经缓缓靠近了军屯田。
他们惧怕大夏的雄关与弓箭,向来嘲笑大夏人只敢躲在关卡,不敢出来堂堂正正一战。
对于大夏而言,秋收从来都不是莽夫之斗,而是充满心理的博弈。
双方谁先动手,谁就失去了先机。
别看北狄骑兵,能够割下粮食,尽快骑马逃跑。
殊不知城楼上的燕州弓兵,早就瞄准好,只待最佳时机到来,便顺势射杀!
“上!”
北狄守将贴尔木花一声令下,骑兵们飞速前进,冲向了成熟的麦田。
“将军?”
亲兵队正看向文覃,后者笑道:“不急,让他们尽数过来!”
面对粮食的诱惑,北狄骑兵们本来还提防着大夏的弓箭手。
当先头部队尽数奔向麦田后,后续的骑兵们放松了警惕,尽数奔向田地,生怕错过了割麦的时机。
文覃冷漠地站在城楼之上,“莫要慌乱!这些麦子,都是我燕州军的,谁都抢不走!”
将士们盯着正在割麦的北狄骑兵,他们辛苦一年的心血,岂能白白便宜了这些强盗?
第一批麦子已经收割完毕,骑兵们正要上马,却听到文覃大吼一声:“放箭!”
嗖!嗖!
騂马黄金勒,雕弓白羽箭。
箭雨来袭,北狄骑兵们被 杀了个措手不及,不少人浑身插满箭矢,临终之际还紧紧抱着未能带走的麦子。
贴尔木花冷眼相待,“哼,每年的割麦之时,也是大夏助我北狄淘汰懦弱之人!我军中可不需要弱者!能带走粮食的人,才有资格继续活着!”
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这就是北境草原的生存规则。
其余北狄人,对同族被射杀,并未表现出愤怒,而是冷眼看着一切。
文覃心中发憷,只因下一批北狄骑兵,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麦田。
“今日誓要将粮食全部带走,一颗麦子都不给他们留!”
“放箭!给我继续放箭!”
文覃大吼一声,燕州军不再吝啬手中箭矢,疯狂射杀着眼前之人。
随着骑兵越来越多,城楼上燕州军的杀敌速度明显跟不上。
文覃做出了相应的安排,“打开城门,准备出去抢夺粮食!”
军屯多年,收成反而一年不如一年。
北狄人吃准了燕州军不敢打野战,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来抢夺。
文覃能成为边关守将,自然不是孬种。
“让这些北狄蛮夷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男儿!杀!”
挥舞长枪的裨将已经杀了出去,燕州军哪怕尽是骑兵,也毫无畏惧之色。
事关粮饷生死,文覃此时也顾不得无谓的牺牲!
贴尔木花大笑道:“这些所在龟壳里的懦夫终于出来了!杀过去!”
文覃看着城下的厮杀,好在有城楼上弓兵的掩护,燕州军不至于太吃亏。
“叫赵普他们那一伍过来!”
周怀安身为燕王世子,不能以身犯险,也该在城楼上感受战争的残酷。
让他知道燕州百姓有如今的生活,都是这些热血男儿在抛头颅洒热血!
“将军!赵普那一伍的人,并未在营房!”
亲兵队正来报,“昨日通宵达旦,他们营房的烛光还亮着,理应这个时候还在睡觉才对啊!”
文覃焦急不已,亲兵重要,可世子更重要!
再定睛一看,城楼下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完了!世子出城作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