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子脩引着周怀安走向书院内部。
大夏文坛不振,除了洪熙抗狄之时,太多才子弃笔从戎,还有外来文化的浸染,亦如西方禅宗。
改年号为洪庆后,即位初期励精图治的皇帝,至此笃信禅宗,开始一心向佛。
如今二十余年,遵守清规戒律,不碰荤腥,不碰女色,更不关心子女。
唯一看重的便是这皇权至上。
好不容易发现周怀安这样的诗才,袁子脩自然要让集贤院收下。
顺便舔一舔未来师弟,说不定也能获得汪伦的待遇。
“师弟,我集贤院,首推院长,贤名响彻朝廷内外!麾下有三大儒,名震士林!”
袁子脩介绍的很是详细,像极了前世景点的导游。
本着白嫖的原则,周怀安并未拒绝这份好意,随口问道:“我们要拜师他们?”
此言一出,饶是袁子脩欣赏周怀安诗才,也不禁大笑起来。
“师弟说笑了!院长大人早就不再收徒!至于三位大儒,也已经终日养浩然之气,不再牵扯教授弟子一事!”
浩然之气?我看就是装逼!
周怀安内心吐槽,嘴上问道:“那何人会教我等学子?”
“教习!”
周怀安神秘一笑:“咱们集贤院的教习,也分三六九等!拜师重要,将来进入朝堂,也有引路人!”
入朝为官?
小爷不过是为了二十两银子,老哥你太看得起我了!
周怀安无奈道:“不拜师,能不能每个月领银子?”
袁子脩不禁皱眉,若不是见此子满腹诗才,他怎会屈尊带其进入书院?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师弟此言大善!”
周怀安不经意刷了波袁子脩的好感度,毕竟读书人嘛,普遍清高!
若是我们家归蝶,二两银子就能让她说上好几句“世子好厉害呢!”
“集贤院每月给学子的奉银,是让他们莫要为衣食住行困扰。”
两人说话间,穿过长廊,路过青山绿水,别有洞天的庭院,这才来到了一众教习休息之地。
“诸位教习!学生带新进门的师弟,前来拜师!”
袁子脩躬身行礼,随后看向周怀安,后者浑然不知,一副无所事事的模样。
“师弟,行礼啊!”
“哦哦哦!”
周怀安这才赶紧行礼。
“大夏注重礼节,哪怕是皇子们来到集贤院求学,规矩也同庶民一样。”
袁子脩想起这位师弟,最擅长的便是勾栏听曲,又生于燕州这等苦寒之地,唯有解释两句。
“难怪,尊师重道!”
回想起前世,不少为人师表之人,早就飘了!
不送礼,你家孩子只能待在最后一排,永远不会被提问。
现在看来,大夏的老师,一等一的好!
“是子脩啊!”
一位身着黑衣儒衫的中年人,一缕飘逸山羊胡,显得正气凛然。
“何人能让你亲自带过来?”
“见过赵师!师弟好运气!赵师精通经学!”
袁子脩再次行礼,随后眼神示意,周怀安无奈再拜,你们这破地方,规矩还真特么多!
赵师见周怀安短褐穿结,这可是平民百姓的打扮,眼中已经有些不喜。
至少在重视礼节方面,周怀安已经减分。
燕王世子却不再乎,穿着冕服登山,如此傻x之事,他这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少年,绝对不会去做!
赵师颔首点头,随后甩下一句:“本教习门下弟子已经足够多。”
说罢,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草!
这是无情拒绝了小爷!
袁子脩还欲解释,谁知赵师压根不听,谁会收一个不知礼节的农家弟子?
“王师……”
“子脩,我很忙,还要备课!”
“孙师……这是新来的师弟……”
“子脩,你说什么?风太大,我听不见!”
“钱师……”
“子脩,天色不早了,洗洗早点睡!”
一众教习们,本来还对袁子脩带来的人感兴趣,谁知一看周怀安短褐穿结,外加“燕王世子”的名号,瞬间退避三舍。
“他妈的!没想到穿越一回,还是住房难,上学难!”
听到周怀安出口成脏,袁子脩皱眉道:“师弟,书院圣贤之地,不可胡言乱语!我再带你去找其他教习,一定有人收你!”
师兄,给银子就成,拜不拜师,我真无所谓!
有这功夫,周怀安更想安静地看归蝶打扫房间。
俯身擦拭桌案,长裙中虚怀若谷,让桌子承受了不该有的压力!
“听说了么?今日有一新人,竟然无一教习敢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