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水很快意识到,在这片深山中,附近几乎是寸草不生,突然出现这么大一块鳞片,在此刻的黑夜中任谁都会不寒而栗。仿佛已经有只恐怖的巨兽在黑暗中窥视着自己。
“咱们快走!”呼喊中白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坐上了食火鸟朝奢比他们奔去。
“嘎嘎!”
听到食火鸟的一声尖叫,只留一颗头露在水面的委蛇立刻睁开眼睛。
“奢比,你看这是什么东西?”白水飞奔至奢比跟前把鳞片递了过去。
接过鳞片,奢比也是借着月光先看了几眼,最后竟然放在他那骷髅鼻前闻了闻。
“你还能闻到味道?”白水看他若有其事的闻着惊叹道。
“有点像…委蛇,你觉着呢?”奢比没有回答她,而是把鳞片又递到了委蛇的鼻前。
鳞片刚刚放到委蛇鼻前,委蛇就如受到惊吓般蛇信子剧烈的波动着,脖子后面的一圈紫金鳞片立刻就炸立了起来。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委蛇这个样子,白水怯声问道:“怎么回事?”
“这是一条食卵蛇的鳞片,大约在四百年前它就来过咱们这里一次。”深夜中,黑暗填充在奢比的五官中,让人猛一看更加诡异了。
“食卵蛇?这会不会是之前它留在这里的。”其实白水从他的语气中也听出来了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委蛇能确定这是最近几天刚刚落在这里的。”就在奢比说话的时候,白水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看到了奢比一闪而过的表情。
对于刚才的感觉,白水当然非常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因为对于一个骷髅来讲是不可能会有表情的。但现在这个根本不值一提,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几天?这不可能吧,咱们这几天才把尸体运过来,你们又寸步不离的守在这里,怎么会呢。”白水听完此话就立马朝四周微微泛着月光的水中望去。
“没错了,四百年前食卵蛇过来这里一次,那时我们刚把尸体换进蛇棺中。巫真当时也刚好没在,委蛇发现之后还遇它大战一场。”这个白水多少倒是听奢比讲过一些。
但当时主要是说原本盛放尸体的是一枝万年扶桑木所制的棺椁,后来时间久了,巫真发现它对尸体的恢复并没有太大帮助。于是便翻阅各类古籍想寻找一樽好的棺木,结果偶然间看到用活肉制棺一说。
正是如此,也就有了后来委蛇自断肉身,取其一段让巫真制成了现在的紫金棺。
但是后来,当刚换上紫金棺就遇到食卵蛇偷袭一事,白水与食火鸟是到刚刚才知道的。
“这食卵蛇到底是个什么情况?难道咱们四个还对付不了它吗?”白水现在越想就越是后怕。一条巨蛇竟然能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他们身边,而他们竟然还毫无察觉。
“这个不好妄下结论。当初委蛇刚刚自断身体元气大伤,只两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庆幸食卵蛇当时也没再多留便离开了。原本我们只以为它或许只是偶然路过这里而已。但…现在看来不是。它很有可能就一直生活在我们这里,而我们对此竟然毫无察觉。”奢比黑洞洞的眼眶中仿佛都化成了忧愁,他稍作停顿后继续道:“它的两次出现都跟尸体的变化有关,这绝不是巧合。”
自从看到奢比有了表情后,白水听着听着注意力就又跑到了他的脸上,经过刚才的观察,她满心诧异的确定了是真的能看出奢比的表情了。
“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奢比刚刚就发现白水一直在用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
“噢,没什么。你说到哪里了,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赶快把尸体再运回去。”被发现的白水有些不好意思的敷衍着。
“不用了,与其这样不如主动出击。”说罢,奢比望向紫金棺就沉入了沉思中。
自从发现食卵蛇的踪迹后,奢比就再也不曾离开尸体一步。反而是委蛇已经数日不见踪迹。直到大约半月之后的一个午后,正在治疗的白水终于看到它一身倦意的归来。
“委蛇!”看到它后白水就放下手中的治疗朝它跑去,当然一同迎去的还有奢比与嘎嘎叫着的食火鸟。
看似疲惫不堪的委蛇慢慢停下后只是缓缓张开了巨嘴,看到这个动作,奢比立刻就朝它口中伸去。
一枚泛着幽光的黑色鳞片出现在奢比手中。
“辛苦,委蛇。”奢比说着一只手在它身上就拍了两下:“既然找到了,那就去把它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