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鹿躺在地上不起,慈山只当是儿子又犯了轴,他再敲打上几棍就好了。
只是他不知道,这次他半月不归家门,家中早已断了米粮,慈鹿多日未进一米,全靠喝凉水,吃树皮野菜撑着,又遇上数日暴雨,屋外大雨倾盆,屋内是小雨不断,可怜小小慈鹿就这样,连续数日饥寒交迫后,发了高烧,躺在床上。前日,衙役送来尸体,见慈鹿在屋中,又知晓慈山将这挖坟埋尸的活早已经让自己这个小儿子做了,便朝慈鹿招呼一声,不等慈鹿回应,便走了。
地上,慈鹿依旧昏迷不醒,眼看他只知道进气,不知道出气,慈山依旧是狠狠地打着,一边打着一边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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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债鬼”。
“住手。”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女子声音温婉,带着万分的担忧。
慈山听声识人,知道是自己的女儿慈素素,即便知道女儿素素是来护儿子慈鹿的,但是手中木棍却没有丝毫要放下的势头。
“砰”的一声闷响,木棍砸在慈素素的头上,慈素素被被砸趴在地上,却是一声不吭。慈山低身,抬起女儿慈素素的头,发现女儿的脸蛋并没有伤,才微微放心。
木棒从慈山手中脱落,他竟然也打的乏了,他斜着身子躺在椅子上,盯着女儿,慢慢地将儿子慈鹿抱到床上,眼神满是贪婪。旁人瞧见他这幅样子,只当是一个色令智昏的老地痞。
慈素素将弟弟慈鹿安放在床上,本想给弟弟煮点粥米,但找遍厨房,没发现一滴米,只见到锅中有几根老树根。
“爹,你几日没回来了?”
“半个月,咋了?”
慈素素听完,眼泪扑簌簌流了下来,心中明白,自己弟弟定时多日未进米粮,到了喝树根水的地步。她向前院王大娘家借了点米,煮了稀粥。一点点喂给弟弟慈鹿,每喂一口,必定将热粥吹到温热,才送入慈鹿口中。
喂完小半碗,慈鹿干涸的嘴唇变得滋润起来。
“姐姐”慈鹿微微张开双眼,见到姐姐慈素素,不由得高兴,想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劲。
“你别动,家里都没米下锅了,你怎么不找我。”
“我挨得住。”慈鹿笑道:“你知道的。”
见弟弟已无大碍,慈素素转头对慈山道:“爹,这次来,我准备带弟弟走。”
“走?走到哪去?”
“安老爷家差个书童,我跟管家说好了,让弟弟过去,每个月还能赚一百文。”
听到有钱拿,慈山转怒为喜,虽说一百文不多,但是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他便不再阻止。
“去可以,把隔壁的那东西埋了再去。”
“爹,这本来就是你的差事,怎么让弟弟做?”
“怎么着,养你们这么大,我享享清福不行吗。”
“可是弟弟已经病成这样了。”
“算了,姐姐,我做就是,不碍事。”慈鹿轻声对姐姐道,他最怕的便是姐姐与爹爹起争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