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让姜震坤一颗沉寂多年的心开始复苏生机。
随着元气的灌入,她干瘪的肌肤像是得到了无尽的滋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充盈起来。
她整个瘦弱的身躯,神奇的膨胀,慢慢的变得玲珑浮凸,曲线惊人。
脸部皱纹缓缓推平,一块块苍老死皮从她脸上脱落,露出内里光滑雪白,吹弹可破的肌肤。
展露在袖子外,鸡爪般骨瘦嶙峋的手掌,像是脱了一层甲壳一般,皱巴巴的外壳纷纷掉落,露出一双洁白如玉,十指纤纤的小手。
姜震坤清晰的体会到自己身体的变化,久违的气血充盈的感觉让她迷醉,她的眼角流出一滴清泪。
丹田之处,源源不断的真元流入,她枯竭的真气迅速充盈,开始从督脉而上,进入泥丸反哺元神。
她身体止不住的颤栗,如此感觉,真是如登仙境,与她往日放血育虫那般痛苦简直天壤之别。
她以为这就上了天堂,但此刻那个男人却毫不停歇。
淅淅沥沥,她身体皮肤上那些纹身分分脱落,落地便化成各种奇形怪状的毒虫,她心神一震,与那些蛊虫便失去了联系。
怎会如此?她心中微微一慌,那些都是她日夜祭炼的虫蛊,竟然联系全部轻易被斩断?
“不必惊慌,我已让它们陷入沉睡,待你复苏,再去祭炼。”脑中传来罗威轻语。
她心神一松,静下心来,体会着身体从未有过的轻松惬意,不消片刻,物我两忘。
时间流逝,姜震坤精气神以她难以想象的速度在充实,在飞跃。
她全身窸窸窣窣的不断的在脱落着毛发皮囊,一层层乌黑的油脂从她身上冒出,这是她这么多年身上淤积的毒素。
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弥漫在堂屋中,罗威神色如常,不以为忤,他自身早已经历过这种变化,自然不会嫌弃。
如何处理,驾轻就熟。
玄妙的真元一扫,无论是包裹在她宽松衣服内的油脂杂质,还是脱落在地的皮屑都混成一团,“呼!”的一声化作一团黑球穿窗而出,落入山顶尚未熄灭的柴火中。
过了许久,一个耄耋老妪变成了一个姿容绝色,体态丰盈的少妇。
脱胎换骨!
罗威微笑,果然如此,此女年纪不大,却如垂垂老太,虽说是精血亏损严重,更重要的是,她的丹田处,有一处老伤。
那伤处,有如漏气之孔,无法保留元气,怪不得她会如此修行,一个花季姑娘,整日满身爬满蛇虫毒蚁,岂是心甘情愿。
她当年从蛊巫部族而来,必有故事,但他毫不理会,不惧因果,此女行事风格,虽然激进,但颇有原则,甚对胃口。
那丹田损伤自然被他以龙元补全,免了她无法蓄力之忧。
姜震坤若有所觉,她此刻沉浸在一种即轻盈飘逸,又饱满充实的感受中,浑身沉疴尽去,说不出的畅快淋漓。
下意识中,她知道有美好的事情在她身上发生。
懵懵懂懂之间,时间过了许久,这段时间,她身上排出的污垢残渣,病毒细菌,都被罗威以真元捏成黑团丢入山顶火堆焚化。
渐渐的,她的身体呈现洁白如玉的光泽,浑身清亮通透,宛如琉璃之体,一股淡淡的诱人体香在空气中弥漫。
这是真正的洗髓伐脉,罗威自身经过多次洗髓,自然轻车熟路。
短短不足半日,一个看似风烛残年的老太婆,成了一个美绝人寰的娇嫩少妇,这样的转变堪称神迹。
因为来自远古,罗威对年龄一事从来都不以为然,人体之衰老,皆因气血衰败,若恢复气血,返老还童并非难事。
这姜神婆生理年龄也就三十几岁,按心理年龄,他都可以当她祖宗。
当时她面容狰狞,即使年芳二八,也是让人心生嫌弃。
如今她肤白貌美,口吐芬芳,任你八十老太,也是赏心悦目。
姜震坤不太清楚自身外在的变化,她感觉自己宛如坠入一个美妙无比的梦境中,似真似幻,飘飘欲仙。
良久。
她脑海中突然传来一声轻语:“震坤!”
她神识一震,清醒过来。
罗威温润语声继续传来:“你昔日所修之法有缺,难成大道,我曾偶得远古驭虫之术,可以传你”。
她眼皮微跳,心神荡漾,这个男人竟然如此慷慨,竟还将驭虫之法传授与她。
“镇定心神,如今传你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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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驭兽宗,驭兽三部之虫部修法,你可借鉴,异曲同工!”君威的声音温和又充满威严。
她形容一肃,心中应和,她知道机缘不可或缺。
“太古先民,观天地之妙,察万物之微,悟天地人神之至理。”
罗威声音娓娓道来:
“昔太玄真君功达造化,创驭物六法,驭兽为一,此驭虫之法,为驭兽分部,玄妙莫测,汝今铭记。”
姜震坤收敛心神,排除杂念,一边承受着罗威元气与神魂的灌顶,一边聆听他传授修炼奥义:“驭虫之初,以气养之,以神奴之。”
罗威以灌顶之法,将神识映入姜震坤的识海,他以神识化音之法传授法诀。
“夫若驭虫,炼虫为兵,化虫为器,若肤之延展,可断可续。”
道音徐徐,深入心间。
“彼若伤吾身无患,虫虽灭已身犹在,人为主,虫为奴,方为驭虫之法!”
“反哺之术纲要:寻天地万物以育之,以炼虫之法哺自身,相辅相成,方成大道。”
罗威之言,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驱虫之术曰:以念驱之,以神使之,大小随心,往来无踪。”
字字珠玑,发人深审。
“炼至高深之处,化实为虚,化虚为实,化虫为龙,变龙为凤,幻化任意,身外化身!”
姜震坤心无旁顾,沉醉在这貌似朴实无华,却又深含至理的大道之音。
这一个灌顶传功,足足过了三天三夜。
期间并无苗家族人前来询问,因已得到事先告知。
三日之后,傍晚时分。
姜震坤静静的坐在她内屋的镜子前,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面容,泪如雨下。
一张闭月羞花的鹅蛋脸,不施粉黛,倾国倾城,与三日前相比,简直是腐泥与白莲的分别。
曾几何时,在她来到这个分支族群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再想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丹田温热的气流,脑海中清明的神识,让她心中涌起无尽的喜悦。
皓腕之上,一个玛瑙手串,内中有无数黑影正在游离,其中一颗,有条金光灿灿的小金龙正在酣睡。
姜震坤美目渐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