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远不知道该怎么劝,但是直觉告诉他,张帅这笔投资肯定是悬了。这种P2P的资金平台,披着一个金融高科技创新的外衣,实际上做的就是放高利贷的买卖,国家早就注意到了这点,已经开始重点关注,这个时候还自带资金杀进这一行,莫非不是傻?
不对呀,按说这个道理我一个厨子都知道,常在商场里打滚的张帅怎么会不明白呢?
退一万步讲,张帅嘴里那位私募大佬更不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除非......?!
突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你说的领投的那位私募大佬是哪国的国籍?”
“不知道啊。”张帅顺口回答,然后就心里一震:“我去!他好像真有一张南美那边的护照,具体是哪个国家我给忘了。”
这就对了,像张帅这样的人,不是被人忽悠,怎么可能跌到这样的坑里?
“那我就提醒你一句,南美很多国家跟咱们可没有建立什么引渡协议。”姚远旁敲侧击的来了一句。
张帅那么聪明的人,一下子就听懂了这话外音,点起一根烟,烟头一明一灭的就不做声了。
姚远也叹口气:“你经商那么多年,总能找点关系、找点门路,总之想办法往回
要一点是一点吧,这种资金盘没有在彻底崩盘之前,肯定不会彻底撕破脸,你这边找点能给他们压力的渠道,没准现在还能追回来一些,就先别考虑利息收益什么的了。”
张帅把烟头往杯子里一丢:“你说的对,现在就不能再报什么幻想了,总有人能治的了这帮东西!”
姚远又去拎了两瓶啤酒回来:“好不容易来聚一回,先不想那些个糟心事,烤羊配啤酒多好啊,咱们再来几轮!”
张帅听劝地接过啤酒瓶:“还是啤酒喝着痛快,我跟你说,但凡这回资金能追回来点,我特么也跟你学弄个农家院玩玩,以后可再也不瞎浪了。”
旁边那几位女同学听得似懂非懂的,看到这种情况,就把刚刚吃剩下的花生、毛豆又装了几盘子过来,接着把剩下的烤羊又送上了烤架。
......
胡一鸣和郑娜应该是唱嗨了、要么就是抢不到麦克风了,两个人搂搂抱抱的也来到了院子里,看见姚远和张帅在角落里,弄了点花生毛豆烤羊排,又开始吃第二轮,二话不说就凑了过来。
姚远斜楞着眼睛:“我说你丫还是班长呢,这么多年都没改的了那色眯眯的劲,今天看见班花就搂上不肯撒手了?”
郑娜吃吃的笑:“他是上学的时候有贼心,没贼胆,如今错过了站,在这找平衡呢。”
张帅用手就指点着郑娜:“亏你还是咱们班的班花呢,就让他这么占你便宜?”
郑娜长发一甩:“没事儿,我乐意!我这都徐娘半老的人了,咱们家胡吓人不嫌弃我,我也不能嫌弃他呀。再说老娘现在是单身,别说是跟班长搂搂抱抱,就是一起滚床单,别人也管不着!”
我艹,干宴会销售的都这么生猛吗?
不对,郑娜怎么说自己是单身?
“怎么了?离了?”姚远关心了一句。
郑娜随意找了一只杯子,满满倒了杯啤酒,然后自顾自的一饮而尽:“痛快!刚才唱歌唱渴了,对,没错,我去年离婚了,酒店宴会销售这个活,就不是良家妇女能干的,每天每的加班,就没工夫顾家,那个傻@逼找茬说我不顾家,非得要离婚,其实是丫在外头有人了。”
张帅就不干了:“那也不能就这么便宜这孙子啊?说离就离了?!”
“反正也没孩子,离了就离了,省的每天看见丫那张嘴脸就烦。”郑娜又开始往自己杯子里倒酒。
胡一鸣在一旁想拦一下,结果被姚远给制止了。
这又是一个有心事的人,难得这么一个场合郑娜能够发泄一下,都是老同学,谁也不嫌谁寒碜,离婚这种事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肯定背负的会更多,郑娜可能压抑了很长时间了。
家里人肯定不是什么好的倾诉对象,同事更不行,身边的那一帮朋友平常肯定都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种不太露脸的事瞒着还瞒不过来呢,只有在今天这种环境下,面对这些一年才见一次面的老同学,才能给郑娜一个倾诉、解压的机会。
话说现代人活着咋都那么不容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