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看着眼前的法医报告,眉头紧锁,成政委坐在桌子前,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大刘就站在办公桌前,跟两位领导汇报着案情:“根据法医鉴定,凶手应该是个左撇子,力量很大,从受害者的身高和伤口的形状分析,凶手的身材不高,应该在168公分左右,这么看来,凶手的外形应该是身材矮小,身体壮实,应该能初步判定是男性。”
“作案凶器找到了没有?”
“以案发现场为半径,刑警队仔细搜查了周围一公里的地方,咱们所里也派人参加了,找到了致那位男性受害者死亡的凶器,是一条钢筋!直径20毫米的螺纹钢。那条钢筋已经在案发现场附近的河沟里找到了,钢筋长86公分,应该是凶手从附近的一处工地顺手拿来的,可惜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指纹什么的信息肯定是没法提取了,但是钢筋上还残留着死者的毛发。”
“嘶”程政委嘴里不禁抽着凉气,什么是穷凶极恶?这就是!一条直径两厘米的钢筋直接砸向后脑,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抢劫案,就是故意杀人!
“另外那位女性受害者是被块板砖拍晕的,板砖就留在了案发现场,但是上面没有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所以说作案者应该是力气很大,一块板砖,一下直接把人拍晕了,到现在还在监护室里,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下手可真够狠的。
顾长安觉得自己的脑壳也在疼:“刑警队那边还有什么新的进展没有?”
大刘回答挺痛快:“没有!”
顾长安看了看成政委:“老成啊,咱也别闲着了,我看还得增派警力,尽早把人全都撒出去吧。案子就出在咱们地头上,两个作案地点靠的那么近,我猜测那个凶手也离得远不了,连续两天晚上作案,简直是胆大包天了。第一起案子,那个受害者当场死亡,就这样凶手居然还敢在第二天晚上,在距离第一个案发现场不到一公里的地方,连续作案,这简直疯狂挑衅啊,咱们必须得加强布控,实在不行就广撒网搞人海战术吧,最起码不能再发生第三起了。”
程政委点点头:“业务上你做主,我去找找街道上的治保主任,再发动一下群众,这个罪犯的外观轮廓已经很明显了,就照着这个标准先排查吧,不过我有一个直觉,像这么丧心病狂的凶手,很可能是单独作案,弄不好凶手的心理会有问题,像这样漠视生命的人,现实生活中估计会没朋友。”
“那行,你去找街道,大刘你和李队分分工,把手下的人都派出去,重点时间段就是十点以后一直到凌晨三点,重点地点就是这一片。”顾长安在墙上的地图上,围着甘机口路口用手指虚画了一个圈。
“案子破不了,让大家都辛苦一点,加加班吧,发生在咱们地头的案子不能都指着刑警队来办。”
大刘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转身刚要走,顾长安又把他叫住:“安排好后,你再回来一趟,晚上跟我走,我带你去夜市见个人。”
成政委有点担心:“你真准备让那帮小子参与进来?”
“我觉得利大于弊,可以试一试,如果教育好了,这帮小子每天都在街上混,没准能帮上一点忙,就算帮不上忙,也算是给他们头上套上一个紧箍咒,省的以后再给咱添乱了,我有个想法,就从他们身上开始做个实验,培养出一批治安保卫积极分子,分布在各处重点区域,到时结成一张网,不信咱们辖区的治安扭转不过来!”
程政委听罢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有点防患于未然的意思。”程政委夸了两句又突然想起来:“那个飞贼案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顾长安就又是一捂额头,嘴里叹了一口气:“限期一个礼拜破案,这一半时间都快过去了,还都没影呢,愁啊!”
......
六子今天晚上感觉特别不好,这个感觉在以前跟人约架时可是从来没有过,他不是担心一会儿要到来的打斗场面,那个没什么可怕的,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再说今晚自己占主动,看准机会突然出击,打对方一个冷不防,三两下解决战斗,根本没什么难度。他担心的是小地主的状态。
就从来没见这位这么认真过,把手里的匕首用布条掺了一遍又一遍,眼神里的光有点吓人,心里直担心,这位小地主可别把事情弄大了。
旁边一直埋头吃喝的李彬、李林兄弟俩终于放下了筷子,哥哥李彬看了一眼腕子上的梅花手表:“这都快十点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小地主头都不抬,回答道:“这个时候甘机口夜市上人还是太多,再等等,那个孙子敢约在甘机口,就是因为那个夜市上他的人多,咱们现在过去办事容易,到时候不好跑。”
六子心里稍微放松了点,看来这位小地主还没冲动到丧失理智,就在一旁补充道:“最好的时间是在十二点多,我打听了,到了十二点以后,大部分人就都收摊了,就剩下几个卖吃的的摊子还在拉晚,咱们那个时间过去迅速办完事,找地方吃夜宵去。”
李斌、李林兄弟俩听了有夜宵,便再无意见:“那行,我们先进里屋睡会儿,到点了你们叫我吧。”
......
凡是重要会议,会后必须要聚餐,这是传统,也必须要尊重。
小院西餐厅的众人开完会后,径直就奔向森隆饭庄。走出院门的姚远走路姿势有点怪,两腿根本就迈不开步,佝偻着腰,单手捂着裆部,迈着小碎步,仿佛是怕步幅稍微大一点,就会扯到蛋。
奎子走路步幅轻盈,但是左胳膊好像有点抬不起来,上板车的时候好像都不敢用力,正脸瞧过去能吓人一大跳,因为他的左眼被封了,肿起一个紫色的大血泡,紫里透着红,眼睛已经被挤得只剩下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