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
听到真相后的段佑霖满脸震惊。
安予棠却很淡定。
这很符合天武帝薄情寡义,狭隘又冷血的人设。
自己的亲弟弟都让出了皇位,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忌惮成这样。
真是出息!
有种直接一剑砍了李修宴的项上人头啊!
安予棠心里万分唾弃,却瞥见李修宴一脸淡定,对于这个答案似乎并不意外,甚至……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
“你早就知道了?”
她忍不住问。
“算是吧。”
李修宴没有证明回答。
那杀手仍旧痛苦着:“我都招了,能给我痛快了吧?”
安予棠扫了他一眼:“不用急,马上就快了。”
那杀手一脸迷惑,忽的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滴了出来。
他瞪大眼睛,又开始剧烈挣扎。
虽然他一心求死,可真的当死亡来临之前还是会害怕和挣扎。
“别看。”
李修宴抬手遮挡住她的视线,示意她出去。
安予棠却毫不在乎,这点小场面算得了什么?
但她还是出了地窖,出来后,她压着声音问:“储灵戒打开了吗?”
“嗯。”李修宴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悲,“空空如也。”
“果然如此。”
安予棠不禁冷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到了越城再说。”
安予棠深深凝望了他两眼,没再吭声。
这男人一点战斗的欲望都没有,她想激都找不到点。
之前的那些话都说烂了。
“随你吧。”
她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吐了一口气,真·烂泥扶不上墙。
她刚转身要走,李修宴却拉住了她的袖子,深邃的眼眸望着她的双眼:“若……一切相安无恙,你也还是不愿嫁给本王吗?”
他头一次见到如此有生趣的女子。
她与众不同。
“嫁给你有什么好处?憋屈死?”
安予棠丢了个大白眼给他。
就这毫无斗志的模样,还敢说大话?
“若真是这样,也得等你能办到了再说。”
“人生在世,八个字。”
“衣食住行,及时行乐。”
她比了个八字。
“懂?我也是个俗人。”
“撒手,我要去睡觉了。”
李修宴松手,望着她的背影略微出神。
“咳。”
段佑霖从地窖里出来,轻咳了一声。
“不知宁王此事要如何解决?”
李修宴看了他一眼:“到了越城再说。”
段佑霖微微皱眉,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宁王还是宁王,但是他又总觉得他们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接下来几日的路程都顺利,虽然也遇到了两次袭击,但都是有惊无险地度过了。
半个月后。
他们日夜兼程,总算是赶到了越城。
然而越城看起来却不像是受水灾、蝗灾的影响,甚至连邻近的城池也没有,倒是颇有丰收之象。
“这……这真的是受灾了吗?”
三皇子李南悬忍不住狐疑,从马背上下来。
的确,如三皇子质疑的那般。
越城秋意甚浓,阳光也甚是暖和,虽然城门紧闭,但还是隐约能听见城中的繁华热闹。
这一点也不像受灾了的样子。
别说蝗灾了,他们连只蚂蚱都瞧不见。
不是说树叶都被啃光了吗?
不是都说浮尸百里吗?
怎么一件都没瞧见呢?
“小皇叔,这……什么个情况?我们走错了?”
李南悬问得非常憨。
安予棠也纳闷儿。
这越城的确看起来不像受灾严重的样子,甚至连所谓的灾情迹象都没有。
除了城门紧闭,城墙上全是驻军把守,上空还有一两只飞行灵兽在巡逻以外,并无异样。
李修宴没说话,骑在马背上,望了一眼安予棠,说:“希望本王此举不会让你认为本王是懦夫,本王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男人。”
安予棠:“……”
这关她什么事儿?
“原来如此。”
大皇子李庭渊忽的笑了,看着李修宴的眼神充满敌意:“皇叔好谋算!”
“忍辱负重这些年,竟在父皇眼皮子底下策划了这一出。”
李修宴颔首轻笑:“大皇子谬赞,本王也是被逼的。”
“好一个被逼!”
“你如此便是谋逆篡位!!你可有想过失败的下场?!”
李庭渊怒声质问,一双眼睛都红了。
“篡位?那位置本就是他从本王手上抢去的,何来篡位之说?”
“抢了便抢了,如今他连本王残喘都见不得。”
“大皇子,你说本王失败的下场,那你可有想过本王即便不失败的结果?”
李修宴淡淡道。
安予棠却是惊得瞪大了眼珠子,也转瞬明白过来了!
这是一个局!
李修宴精心布置的局!
“哈哈哈哈!父皇啊父皇啊!你当初真不该怜悯稚子啊!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大皇子突然哈哈大笑。
刷的抽出佩剑欲要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