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怔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真的要让我走?”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安阳回顾一眼身后:“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女子反应过来,却忽然摇了摇头,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我只是个女人。什么也不会,离开这里也活不下去……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跟着你吧。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会跳舞、唱曲……”
安阳凝视着她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女子忽然哭出声来,可正在此时,一名黑甲士兵突然冲出,大喊一声提着长枪就冲了过来。
“想跑!”
女子眼中一阵惊恐,只见这名黑甲士兵枪出如龙,映衬着火光向她刺来,却硬生生停在一尺之外。
她低下头。只见一双很普通的手将长枪握住,五指青筋暴起。顺着手望上去是一张很普通的男人面孔,表情却沉稳从容。
“你还不走?”
安阳说。
女子慌忙点头。骑上马一拍马背,绝尘而去。
黑甲士兵愣了下,猛的放开枪柄,抽出腰间长刀就朝安阳劈下!
“你果然是和沙匪一伙的!”
安阳再次抓住他的手,砰的一脚将他踢到在地,弯下身阴沉着脸凝视着他:“别以为我没对你们做什么,就是怕了你们,而且,如果我和沙匪是一伙的,我现在一定会杀了你!”
士兵愣了一下,一骨碌从地上爬起:“那你为什么要放她走,她可是沙匪的女人!”
安阳望了眼女子离开的方向,说:“一个可怜的女人而已,放她一马又如何,随手而为。”
他不是仁慈,是真的随手而为。
〱这个时代是没有不杀老弱妇孺的传统的,外出征战的军队大多讲究斩草除根,沙匪就是沙匪,沙匪的女人、孩子是沙匪,年老者年轻时也是沙匪,一旦战败,其他沙匪或许会把女人抢过去玩乐,但训练有素的正规军绝不会留情。
可有些人真的是无辜且可怜的,她们或许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或许是商贾的小妾,或许是西域的歌姬舞娘,可有一天经过沙漠时不小心被劫了,男人都被杀了堆成尸山,只有她们因为美貌、才艺被留下来供沙匪取乐,自己又弱势,便渐渐认命了,不想着逃跑了。也或许她们本身便是沙匪的女儿,从小在这个营地长大,但这个时代本身就是被男人主导的,她们也是稀里糊涂就被打上了沙匪的印记。
安阳没有理会这名黑甲士兵。收回目光向外走,途径一处火堆时却停了下来,这不是被王家军为引起慌乱点燃的火堆,而是原本沙匪狂欢时点的,旁边架着一只烤全羊,正不断冒出金黄色的油脂,散发着诱人的香气,让他食指大动!
这个世界除了一些妖怪,普通人很难对他造成威胁,他不惧怕此时的混乱,便大摇大摆将略焦的烤全羊从火堆上取下来,取出一柄匕首割下羊肉送进嘴里。
他今晚可只吃了一个干巴巴的饼,正饿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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