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繁辛没有往这方面想。
可能是因为先前她的蝼蚁一说太过惊世骇俗,而且她本人也的确是这么做的,所以孟繁辛并不以为她是在折腾自己。
也可能天女单纯是因为这点小事不值得她浪费法力吧。
该说不说的,整个村子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但各样生活物品倒是一点都不缺的。
哪怕自己屋里没有,去别处院落里翻一翻也总能找到。
孟繁辛打扫了两三天,才总算是将整个院子收拾得符合了楚天女的住宿要求。
这几天楚八荒都是睡在树桠间的。
早在第一天晚上因为腰酸背痛而半夜醒来的小楚就已经后悔了。
她为什么要用这么愚蠢的办法去折腾孟繁辛啊!
到头来受伤的只有她一个人呀!
孟繁辛一点都不嫌脏,在收拾干净的床榻上早就已经睡得人事不省了!
她好恨。
所以在得知屋子已经收拾好了之后,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踏进了焕然一新的小院。
面上虽然不显,但楚八荒心里一惊。
原因无他,实在是这个小院实在是过于眼熟。
这不正是当初在幻境中看到的,孟繁辛向她求娶的那个小院吗!
心中骇然归骇然,她看着屋内干净整洁的摆设,到底还是勉勉强强地点了点头。
“还行,勉强能住人罢了。”
除了一些如泥土稻梗筑成的墙,有些歪斜破落的门板之类硬件设施上的缺憾,其他的基本没有什么可以挑刺的了。
孟繁辛见她点了头,转身便要去收拾自己的行囊。
“姑娘便在此地住下,我去与赵梁同住。”
“若是有什么吩咐,姑娘尽可唤我便是。”
楚八荒的脸蓦地皱了起来。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既生气又不满地红了眼眶,一把拉住了孟繁辛的臂膀。
“你这是什么意思?与我同住委屈你了吗?”
孟繁辛愕然了片刻,自己咀嚼了许久才明白她的意思,脸上第一次浮上了不自在的表情。
“姑娘是清清白白的女子,若是我与姑娘同住,只怕污了姑娘清名。”
楚八荒冷哼一声,细长的指尖使劲戳着他胳膊上坚硬的肌肉。
“赵梁他娘子就不是女人?你去他家住,就不怕污了人家的清名?”
孟繁辛好笑地摇了摇头。“弟妹已然成婚,况且赵梁素来知晓我的为人,我与他如亲兄弟一般,怎可相提并论?”
尤其他和楚八荒二人男未婚女未嫁,无论从礼数还是乡俗而言,二人同住一屋檐下都于理不合。
楚八荒才不管这么多,她收回自己发疼的手指,干脆板起脸来,眉目沉沉。
“我不管,你既然说了要为我马首是瞻,那我说什么你便要做什么。”
“我说你不许走,你就只能住在这里!”
孟繁辛看着打定了主意无理取闹的楚八荒,思虑良久之后只能长叹一口气。
“某性情粗犷,日后若是有不周全的地方,望姑娘直言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