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男子朝其他三人使了个眼色,四人齐齐上前来,按住了惊惶的楚八荒。
尖锐的弯钩穿过她的肩胛骨和脚掌,凄厉的惨叫声在阴暗的大牢内回荡着。
那四个弯钩上都镀了一层薄薄的银,能令血族失去反抗的能力,是专门用来对付血族的刑具。
先前开口的青年不忍地闭上了眼,悄悄别开了头。
他曾经亲眼见过楚八荒捉住许多血族带回牢中,用这镀银铁钩将他们锁住。
这曾经被她拿来对付敌人的刑具,终于还是用到了她的身上。
青年男子从牢房的一角捡起一块抹布擦拭着手上的暗黑血迹,瞧了一眼躺在地上昏死过去的楚八荒,皱了皱眉,带着其余三人从牢里撤了出去。
过了许久,她才像是濒死的鱼儿一样,微微颤抖了一下。
好大儿眼泪汪汪地捅了捅她,小心地道:“阿荒啊,花一点点积分吧,我帮你把体内的银毒清除掉好不好?”
楚八荒浑身疼得颤抖了好一阵,才低哑着嗓音笑了起来。
“不必,我的下场越惨,封绛奴的愧疚才会越重。”
“我要让他亲眼看一看,我会落得这步田地,都是拜他所赐!”
统子哽了许久,才长长地叹了口气。
傅局,要凉。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从远及近响起,就在楚八荒以为来人只是路过的时候,那脚步声却蓦地停在了她的牢房前。
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抬起头来,望向停住了脚步的来人。
一个面容坚毅清朗的男子站在牢房门前,紧紧地盯着她身上的铁链,眼眸之中迸发出强烈的怒意。
“父亲竟然下令用这样的手段折磨你?我去找他!”
楚八荒艰难地喘了一声,虚弱地喊住了他。
“曲离……别去。”
“我的确背叛了组织,你也离我远些,莫被我牵连了。”
阎曲离准备离去的身形一滞,随即回过身来,半是不可置信半是沉痛地哑声询问。
“为什么?八荒,你若是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父亲?我不信你会背叛组织,你是不是被人陷害了?”
“你告诉我,只要是误会,哪怕拼了命我也会还你清白!”
楚八荒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了一丝苦笑。
她此时大概相信了,原主可能真的答应过和他成婚的事。
和封绛奴比起来,这种被不顾一切偏袒着的感觉……真好啊。
“没有误会,也没有苦衷。曲离,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阎曲离看着她气若游丝的模样,连眼眶都泛起了微红。
他怒声朝着远处的守卫喊道:“谁允许你们对她动这样的大刑的!给我把银钩撤了,快点!”
守卫闻讯而来,在看清了牢房里的人之后朝着他抚胸行礼,态度不卑不亢。
“抱歉,阎大人,此人是首领亲自下令要严刑看管的。您若有异议,请去找首领。”
阎曲离的目光一沉,在那守卫猝不及防间悍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