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诧地朝付霁昊望去,却看见他眼角眉梢都泛起了红色,双眸死死地盯着她,眼底浮起了一丝哀求。
“别走。”
楚八荒面上闪过一抹诧色,接着便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担心。
她站到了付霁昊的身前,尽管浑身上下都因为经脉的疼痛而微微颤抖着,却依然眼眸坚定地直视着鬼束子。
“霁昊虽然出身魔教,但在年少之时便意识到了血魔教中人的行为怙恶不悛,一早便逃了出来。”
“这些年来,他何曾做过一件恶事?”
“偏偏是师父你,明知南歌练的乃是吸人内力的魔功,在得知了她将要寻到付家之后并不出声提醒,反而派出门下弟子来袭杀付霁昊。”
“你既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尽到武林正道的责任,又有什么身份指责他不忠不义!”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了轩然大波。
楚八荒身为圣手神医的弟子既然说出了这番话,那么就足以证明他的确是付霁昊的父亲!
那么身为武林正道却与魔教妖女苟合成奸,圣手神医的名声从今天开始就要毁于一旦了。
鬼束子大概是没有想到一向最受自己宠爱的小弟子竟然会为了维护付霁昊而公然顶撞他,登时羞恼得指着她的手指都在颤抖。
“好、你真是好!南歌的魔功还未大成,整个江湖就几近无人能敌,一旦叫她破障大成,有谁能逃得了这场灾难!”
“既然如此,将付霁昊杀了,断了南歌魔功大成的希望,岂不比牺牲无数人的性命去袭杀南歌更值得!”
楚八荒歪了歪脑袋,眸底里全是嘲讽的意味。
“可如今是霁昊拍拼死为武林除去了这一魔头,你为何还对他有如此深的成见?”
“难不成,你并不想伤了那魔女性命?”
在场的许多人脸上已经出现了戏谑的鄙夷,那目光刺的鬼束子更加羞恼,冷哼一声指向付霁昊。
“南歌有多强大,诸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此子身负魔功,谁又能保证他能抵挡得住那样泼天的诱惑,不会吸取他人内力精进自己的武功!”
楚八荒的眼眸一沉,心中暗暗警戒起四周的动向来。
今日南歌身死,魔教中的其他虾兵蟹将都将成为整个武林正道围剿的对象。
鬼束子此时爆出付霁昊修炼魔功的事来,即便他是杀了南歌的功臣,也不会有人再承认他的功绩。
人们只会恐惧,担心付霁昊成为下一个南歌。
在这种恐惧下催生出来的,只会是敌意和杀戮。
果不其然,鬼束子的话甫一落定,四周的人都纷纷掏出了自己的武器,齐齐对准了付霁昊。
风虚派掌门则浑身紧绷,拇指缓缓顶开了入鞘的剑柄,紧紧盯着付霁昊的神色。
“付少主,神医说的可是真的?连你也练过那害人的魔功?”
若是真的,那今日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付霁昊离去了!
付霁昊的眉梢扬起,瞳眸之中浮起了一丝冷意。
鬼束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对楚八荒怒声道:“为师念在你被人诱骗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速速与那恶人断绝,否则你当与他一起,成为武林义士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