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灯古佛的虚影在佛光之中浮现。
那是一尊慈眉善目的老者，一圈佛韵在脑后凝聚，佛光普照，普渡众生。
他望向惊禅，脸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来。
“你终于来了啊！”
惊禅凝视着这尊古佛，看着那面容，那面容慈祥庄严，头顶上有着肉髻，乃是佛家三十二相之一的顶上肉髻相，顶上有肉，隆起如髻形之相，是自受持亦教人受持十善法而感得的殊胜相。
但不知为何，惊禅看着燃灯古佛，却有着一丝莫名熟悉的感觉。
“弟子拜见佛祖！”他赶紧起身，双手合十，对着燃灯古佛便是一礼。
“起来吧，你我同源，过去和现在，本不应该相见，但你很特殊，我也不在，故而我们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见面。”
“佛祖真的是我的过去身？”惊禅震惊道。
“我是你的过去身，但你却不是我的现在佛，你可明白。”燃灯古佛轻声说道。
“那……那我又是什么，我知道，佛祖的转世乃是释迦如来，但……但我又算是什么？”
惊禅心中有所感应，但还是开口问道。
燃灯古佛闻言，不由叹息，“你的事情，待会再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只是印刻在岁月之中一段印记而已，不是执念，也不是灵魂，这印记随着佛光恐怕很快就会消失，所以你得听我说。”
惊禅点了点头，随后沉吟道：“佛祖请讲。”
“佛道之劫，成也是佛，败也是佛，佛欲超脱，奈何入魔……你可知佛魔本为一体。”
燃灯佛祖轻声说道，眼中似乎有着痛苦浮现。
而惊禅却是震惊无比，说道：“难道是佛魔一体的那门功法。”
“不错，实际上当年佛道之劫也是因此而起，如来是我的转世身，也是现世佛，本是佛道无上天骄，却在成就神人之境的时候斩出了自己的心魔。”
“心魔？”
“对，想必你也听过此魔的名号，便是大自在天，第六天魔王波旬。”
听到这个名号，惊禅不由震惊，大自在天第六天魔王波旬，传说中第一个统治整个大自在天的无上强者，后来也进入到了神域，修炼到了神魔之境。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尊佛古纪元的无上魔头，竟会是世尊如来的心魔之体，难道当年如来佛祖也欲走佛魔一体的超脱之道吗？
惊禅有些沉默，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亘古隐秘，那是贯穿亿万年的一段过往。
“难道佛道的湮灭，和波旬有关？”
燃灯佛祖不由点了点头，叹息道：“释迦欲要超越神佛之境，成就仙人造化，便想出了佛魔同修，斩魔成仙的法门来，也就是后世的佛魔一体之法，而当年灵山雷音寺，诸多佛修，皆修炼了此法，可却没想到因此埋下了祸患。”
随着燃灯佛祖的讲述，惊禅似乎回到了那段岁月之中。
这个世间，仙道才是修行的终极。
强如如来佛祖，天魔波旬都在寻求超脱。
但魔也是佛，佛也是魔，两者本就是一体同生，如来欲要镇压波旬，波旬又何尝不想吞噬如来，两人一战，撼动整个神域，崩碎诸天万界，那一战亿亿万生灵死亡，无数天地也为之崩灭。
而佛道纪元，实际上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经走向了末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