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象来得突然,消失得也快,在新生儿的啼哭声中,世界又恢复成了风和日丽。
孟礼长到三岁的时候,就被村里人断定为傻子,因为他除了不会说话,居然还不能直立行走,爬树倒是利索,不吃熟食,只喜欢吃瓜果。
对这样的情况,孟礼的父亲自然是心碎一地,好在正值壮年,一心想要再生一个,折腾了两年,正妻却再也没有怀上过。
于是就纳妾,又是两年过去,小妾肚子居然也不争气的从来没有鼓起来过。
就在孟礼的父亲寻思再纳一房妾试试的时候,七岁的孟礼终于开口说话了,行为举止也开始像一个正常的小孩子。
孟礼的父亲这才喜出望外,开始不惜工本的培养孟礼,只想让孟礼苦读进仕,光宗耀祖。
只可惜孟礼压根就不是读书的料,去私塾被劝退三次,请家教气跑了四位老先生。
打又打不怕,骂又骂不听,终日只知道顽劣胡闹,在孟礼十六岁的时候,他居然学会了爬俏寡妇家的门院,孟礼的父亲最终气得吐血身亡。
孟礼的父亲一走,半年之后母亲也郁郁而终。
孟礼就像脱缰的野马开始撒欢,最终因为争风吃醋被俏寡妇新勾搭上的姘头打死。
这才让现在的孟礼穿越而入,占据了这具身体。
关于孟礼的失踪,俏寡妇的姘头到处传言是学他爷爷修仙去了。
孟礼原本也想隐瞒之前所有的因果,现在却不得不要去面对现实。
稍加考虑,孟礼就打消了要鲜衣怒马,荣归故里的打算。
毕竟消失了才半年,突然回乡乍富,必然会引起旁人觊觎。
孟礼深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财一露白必遭人惦记。
那就——
孟礼打定了主意,决定去找那俏寡妇的姘头了结一下恩怨。
俏寡妇的姘头叫王四,膘肥体壮,是一个屠夫,每晚必来陶山村挑选活猪,凌晨宰杀之后,运送至各个集市。
孟礼打算去俏寡妇家守株待兔。
守候了三天,终于在月上树梢时,王四果然酒气熏人的来寻欢了。
孟礼为其打开院门,笑眯眯的问道:“四哥,好久不见。”
“日你——”王四醉眼一翻,张嘴就要骂人,看清楚是孟礼的时候,酒立马吓醒了一般,惊恐的叫道:“你是人是鬼?”
孟礼走到灯影下,一本正经的样子道:“四哥,你看我像是人呢,还是鬼?”
王四看了看孟礼的身影,有些恼羞成怒道:“傻x,老子管你是什么,打死你再说。”
孟礼抬手一指,王四作势打人的姿势定格住,显得极为滑稽可笑。
这动静马上引出来俏寡妇。
她一看这情形,顿时吓得面无人色,整个人瘫软在地,嘴里颤抖着念叨道:“礼哥儿饶命,礼哥儿饶命!”
王四毕竟杀猪无数,心狠胆恶,虽然人不能动,心思却灵泛。瞧见孟礼的神情不想要赶尽杀绝的样子,嘴里于是道:“小子,有种你来硬的,不要耍阴的!”
孟礼冷眼看了王四一眼,淡淡道:“好啊,你说怎么来硬的?”
王四道:“男人那点事,大家心知肚明。今天你阴我,我必然不服,除非你今晚杀了我,不然你以后也别想有好日子过。当然,你杀了我还得管住她的嘴,万一她哪天说漏了嘴,我的一帮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孟礼一笑,朝俏寡妇森然道:“你听清楚没有?他这是要我连你一块灭口啊。”
俏寡妇大着胆子看了孟礼一眼,突然朝王四骂道:“王四你个杀千刀的,老娘什么时候嘴碎过?你这骚猪公伤天害理的事情做得还少啊?你在水磨坊经常和豆腐娘子厮混,上过张货郎的媳妇,爬过魏瘸子家门,上个月你还祸害了族长家的三幺妹。你这些破事我要是说出来,你还能在陶山村混下去?”
孟礼一听这些,笑嘻嘻的转而朝王四道:“四哥,身为男人,你已经时刻做好准备做风流鬼了啊。要不我再来更阴的,将你的风流韵事今晚广而告之?”
王四狠狠瞪了俏寡妇一眼,朝孟礼沉声道:“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做什么?”
孟礼哼了一声,指了指院子里碗口粗的桂花树问道:“你力气也不小,拿斧头几下砍倒这棵树?”
王四被孟礼的问题问懵了,良久才皱眉道:“你直说,你想要做什么?”
孟礼不理会他,朝俏寡妇淡淡道:“把你家的斧头拿来。”
俏寡妇也有些傻眼,但还是挣扎起来,起身找了一把劈柴的斧头来,怯生生的递给了孟礼。
孟礼拿着斧头后,王四一直紧张的瞪着他看。
孟礼见状,于是故意在王四的身前身后转悠了一圈,才当着王四的面抬手一挥斧头。
斧头嗡的闪出一道寒光,如流星一样射向桂花树。
桂花树咔嚓一声,直挺挺倒地。
王四见了鬼一样的瞪着孟礼,满脸的难以置信。
俏寡妇再次吓瘫软在地。
孟礼抬手一指王四,王四整个人猝不及防的摔倒在地。
就在王四要爬起来的时候,孟礼手里的斧头顶着他的脑袋道:“我现在杀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信不信?”
王四惶恐下跪,低声下气道:“我信,我信!”
孟礼淡淡道:“我现在让你做什么,你还有异议没有?”
王四俯首磕头道:“是要不死,做什么都没问题。”
三天后,孟礼拿到了族人的举荐和官府的凭信。
在他走后的第四天,水磨坊突然坍塌,正在幽会的王四和豆腐娘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