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克里姆林宫医院所在的格拉诺夫斯基街,直到克里姆林宫所在的红场,沿途数公里长的公路两侧,都挤满了为斯大林同志送葬的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莫斯科市的市民,当然,也有很多从其它地方专程赶来莫斯科的人。不出在这个年代的人,恐怕很难理解当前这个年代的人是什么样的精神状态,对他们来说,斯大林同志不仅是联盟的最高领导人,还是所有苏联人民心目中的精神支柱,是为全苏联人民提供安全保障的“慈父”。
在这里,慈父这个称呼真的没有半点讽刺的意味,它是事实。
灵车行驶的速度很慢,剩余的所有车辆都跟在它的后面,所有人都非常有耐心,在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里,即便是再忙碌的人,也要将手头的工作放到一边,带着最为沉痛的心情来参加这场葬礼。
红场上,除了从莫斯科各个区汇聚而来的市民之外,还有来自莫斯科各个政府机构的工作人员,而在列宁墓的两侧,则是来自各个国家的代表,这其中,也包括了来自美国、英国等西方国家的代表——在斯大林同志病逝的消息传开之后,不管是华盛顿,还是伦敦,亦或是巴黎,各国的政府机构都降下了半期,以示致哀。即便是没有获得联盟承认的西德,波恩政府也举行了降旗仪式,并且向莫斯科发来了慰问电。
同样也是在这一天里,全联盟各地都将举行哀悼活动,这种活动是自发性的,政府并不强迫任何人参加。
其实,随着葬礼的举行,不管是联盟的公民,还是全世界各地的人,都非常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一个时代结束了,即便是杜鲁门也得承认,斯大林同志对这个世界的影响,要比他重要并深远的多,而随着斯大林同志的病逝,第二次世界大战中,能够主宰全世界命运的三大伟人,已经走了两个了,而仅余的一个丘吉尔,却还在野心勃勃的筹备着首相选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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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姆林宫,曾经由斯大林同志专用的白色小楼前,穿着一件黑色呢料风衣的维克托,正缓步走上楼前的台阶。
宫墙外的红场上,为斯大林同志举办的缅怀互动还在进行,稍后,来自各国的代表们还将向斯大林同志的遗体敬献花圈,不过,作为斯大林同志曾经最为信任的年轻人,维克托已经没有兴趣继续在那里表演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
白色的小楼内要比往日更加的冷清,曾经为斯大林同志提供服务,并由波斯克列贝舍夫同志负责领导的特别处,已经在两天前被解散了,该处的六十余名成员都被调离了莫斯科,其中超过三分之一的人被调往了远东,主要是符拉迪沃斯托克,而胜于的那一部分,则被调往了外高加索。
随着特别处解散,白色小楼内的工作人员也都被遣散了——是真的遣散了,一个都没有留下,就维克托所了解到的情况,这些在过去近三十年里,一直为斯大林同志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们,绝大部分都没有落到什么好,他们在离开克里姆林宫的同时,也失去了过去所享有的一切待遇,其中有些人甚至直接被送去了郊区的集体农庄。
正所谓“一朝天一朝臣”,随着斯大林同志病逝,克里姆林宫的总务部门自然需要立刻转向,他们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来迎合克里姆林宫的新主人,因此,清理掉前一任主人身边的人,自然就成为了他们讨好新主人的最佳选择。
不过,这些家伙们恐怕还不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短期内,克里姆林宫不会有新的主人了,至少这栋白色的小楼不会有新的主人了。
在之前的会议上,马林科夫同志拒绝了中央主席团让他入住克里姆林宫的建议,也否决了将白色小楼拆掉,建新的建筑的建议。马林科夫同志的意思是,斯大林同志是联盟的一个象征,精神的象征,在他病逝之后,联盟应该尽可能保留住他的印记,尤其是个人的印记,因此,他建议将克里姆林宫内的白色小楼、孔策沃别墅,以及黑海岸边的“绿色别墅”,都改建为斯大林同志的纪念馆,以此来留存斯大林同志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