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本官有没有资格参与此案?”
关成却是云淡风轻,仍然端坐在太师椅中,随手一摄,将自己的金色令牌收回,重新放入储物袋。
并屈指弹了弹手臂上的灰尘。
段西城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康恒作为他的副手,实力虽然不如他,但也是炼神境一重强者,而且之前也没有受伤。
方才康恒又是全力防御,按理说应该不会这么脆才是啊……
可面前这家伙……你特么还是人吗?
只是轻轻挥了挥手,堂堂炼神境强者就飞了……
简直犹如蝼蚁啊……
段西城自己的修为也不过是炼神四重,眼前一幕过后,段西城自认就算自己全盛时期,恐怕也无法抵挡人家的一根手指头。
“嘶……”
“京师伏魔卫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小小的一个旗长就有如此实力……真是骇人听闻……”
“对了……不不不……此人定然不是旗长……”
“十有八九,应该是付总指挥使的亲信!”
“灭城案事关重大,总指挥使应该是要亲自动手,但不便直接出面,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才会派自己的亲信先行一步!”
“对啊!就是如此!”
段西城石化在当地,脑中念头不断反转而过,最终脑补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噗通!
段西城瞬时单膝跪地,看向关成的眼神中也满是敬仰:“大人在上,请恕下官冒犯之罪。”
哗啦!
院子之中。
康恒也是惊魂未定,从水中出来,一时心惊胆战。
方才对轰一招,对方只是坐着,随手一挥,自己就像是遇到了生死局面,全力抗衡之下,仍旧被击飞。
好在人家并没有杀心,不然这会儿自己早就身死道消了。
好可怕!
康恒浑身湿淋淋的,也不敢运转真元烘干衣物,连忙走进厢房,一同跪在关成眼前。
“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人恕罪。”
关成见惩戒效果甚佳,至少是免去了口舌之争,心里很是满意,淡淡道:“两位大人起来说话。”
段西城和康恒惶恐抬头,看关成表情淡漠,并无怒容,这才战战兢兢起身,一同立在关成身前。
“林镇抚使派本官做前哨,正是为了灭城一案。”
“后续,林镇抚使会亲自南下。”
“坐吧。”关成摆摆手,“说说你们掌握的线索。”
一招立威,效果已经达到,关成也不是真的想杀二人,所以语气和缓了不少。
段西城俯首道:“多谢大人。”
听到关成说林镇抚使会亲自南下,他心里也顿时放松了许多。
林真可是京师伏魔卫中地位和实力仅次于付云朝的存在。
有他出手,灭城案应该会有一丝希望。
说着,依言重新坐在蒲团上,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道:
“大人,此案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妖魔害人事件。”
“所谓灭城案,初时,其实只是千量迷宗里的一位名叫黑衣蝠王的妖魔突破境界之时,狂性大发,吸干了柳林镇一带上千百姓的血液,造成大量死亡。”
“之后滁州州府、伏魔卫惊动,立刻派出高手探查此案。”
“不料却正好触发了千量迷宗的谋划。”
“他们倾巢而出,又蓄谋已久,在钱县一带布下天罗地网,又有使者、长老一级的妖魔坐镇,实力逆天。”
“滁州州府以及伏魔卫损失惨重,一战溃败,滁州刑房总捕头战死,就连镇抚使大人也在那一战中失踪。”
“下官那时负责在西山府联络京师伏魔卫,没能参加此战,所以和康恒二人侥幸活命……”
段西城将灭城案的一些信息简短地陈述出来,说道滁州州府强者和千量迷宗妖魔交战时的情景,脸上几度露出惊恐之色。
关成一边听一边印证。
从伏魔卫接到此案的时候,卷宗上就详细记载了柳林镇一带百姓的死状。
确实是被吸干了血液而亡。
这一点倒是能对上。
至于什么黑衣蝠王,卷宗中并未提及,更不用提滁州境内发生的人族与妖魔一族的大战了。
“没想到千量迷宗在滁州竟如此猖狂。”
关成心中暗暗一动,旋即问道:“可曾查清,千量迷宗的妖魔,为何会集聚在钱县一带?”
大夏境内,人族昌盛,就算有妖魔出没,但还是很少有这种人魔大战的事情发生。
实在是有些惊世骇俗。
段西城和康恒对视了一眼,叹了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那钱县据说是上古年间的一座福地,钱县地下埋藏着一位上古神魔的骨骸……”
“千量迷宗在滁州经营上百年,其实就是为了这座福地。”
福地、神魔骨骸!
关成眉头一皱,心里暗自想道:“如果情报属实,那么钱县应该就是所谓的圣坛了。”
那位黑衣蝠王其实哪里是狂性大发?
它出手伤人的目的,应该和略城的献祭大典一样,都是为了收割人族生魂,以祭奠圣坛守护灵,好打开圣坛之门。
只是,神魔骨骸并不只是一件两件。
远在梧州的略城埋藏的是神魔的随身神兵。
也不知这圣坛之中埋藏的又是何物?
“本官进滁州之时,曾遇到不少关卡,俱是由炼神境强者守卫,他们都是滁州刑房捕快或者伏魔卫高人,段大人为何不与他们联手?”
“段大人和康大人又是为何沦落至此?”
关成目视着二人,继续问道。
同样在滁州为官。
这两位现在这种造型,说是过街老鼠也不为过。
显然,他二人是在躲避官府和伏魔卫,如今连滁州都出不去,只能躲在距离徐州最近的西山府,等待京师伏魔卫的援军。
“大人!”
段西城和康恒重新站了起来,两人脸上酸楚无限,连连摇头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那些林立的关卡,根本就不是为了捕捉什么瘟神!”
“他们要捉拿的,正是下官二人啊!”
两人同时说着,情绪很是激动也很是惶恐。
很显然,两人已经在整个滁州伏魔卫和刑房的追捕之下,都快崩溃了。
如果不是以任务令牌探知了关成的到来,两人也不知道能活到几时。
关成闻言,眉头一挑道:“你们同朝为官,他们不去捉拿妖邪,却来捉拿你们,却是为何?”
“你们拿着京师伏魔卫颁发的任务令牌,他们岂能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