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隆隆的蹄声,千余黑衣黑甲的骑营士卒,裹挟着漫天烟尘,急急远去。
......
待蹄声渐渐不可闻的时候,李横又转头看向身旁的一位金甲身影,“何震!”
“在!”
“我把剩余的一千骑营给你。”李横道:“你带他们绕一圈。
贴着大客山的西面,沿着小云泽草地,绕到‘大客山’的后面去。
嗯...
小云泽草地虽艰险难行,但只有一千骑的话,顺着大客山的山脚走,应该是可以过去的。”
“呃!...,主公之意是...”何震迟疑着问道:“让震率人绕到‘大客山’的后面,好前后夹击,全歼‘大客山’、‘鬲湖’一带的江东联军。”
“不错!”李横点了点头,道:“其实,不论是‘大客山’的军寨,还是‘鬲湖’水寨,都算不了什么。
更不要说,在我大军即将压境的情况下,江东豪门居然还向此地增兵,搞得此处一片混乱。
某所忧者,是后面的那些深沟、坚城。”说到此处,李横微显苦意地摇了摇头,“破这些深沟、坚城,总是要用一些炮灰的...”
“末将明白了。”何震的脸上闪过一丝明悟,“主公放心,末将会尽快绕过‘大客山’,堵住这股江东联军的退路。”
“嗯!...,去吧!...”
“是,主公。”
......
在隆隆的蹄声中,李横一马当先地绕过了,一处低矮的丘陵。
他眼前的视线,也豁然开朗了起来。
展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片绿色的原野。
视线的的尽头,隐隐有一座低矮山峦,耸立在那里。
山峦的旁边,则是一汪碧绿的水色。
此时,山峦与水色之间,人影童童,不仅升起了几缕烽烟,更有厮杀声、惨嚎声隐隐地传了过来。
见此,李横一夹马腹,当前冲了过去。
“轰隆隆!...”
“轰隆隆!...”
在初升的旭日中,一千骑银甲兵,如同一道银色巨浪,漫过了这片原野。
从盔甲上反射出来的银色毫光,更是把半个天地,都映照的银光闪烁。
如此煊赫的声势,自然也惊动了正在厮杀敌对两方。
......
防守此地的兵卒,确实人很多。
乍一看去,山峦与水色之间,密密麻麻的,似乎都是他们的身影。
可是,他们阵型不完整,战意也不高。
甚至,从一些将、卒的脸上,似乎还能看到一些惊慌的神色。
与之相反的是,同他们对阵的那一千黑衣黑甲的骑兵,尽管人数远远少于他们,此时却是士气高昂,战意高昂。
其原因也很简单。
那就是:强弱明显,战果辉煌。
......
鲁立山率军赶到这里的时候,见到的竞是一派乱遭遭的景象。
不论是‘大客山’上的六座军寨,还是‘鬲湖’上的水寨,全部寨门大开。
成群结队的士卒,川流不息于寨门之间,运输着各项物资。
‘大客山’与‘鬲湖’之间的空旷地带,更是纷乱无比。
有设置鹿角、拒马等防御物的!
有挖壕沟的!
有搭设军帐的!
有搬运物资的!
有集结士卒的!
还有找不到归属,四处乱窜的士卒!
......
总之,这里比鲁立山想像的,还要乱。
见此情形,他没有犹豫,立刻便发动了进攻。
鲁力山把一千骑兵分作前、后两队,每队五百骑。
他亲自率领前队,而后队则由骑营统领--肖冲统帅。
前队前冲,后队在后方缓步上前。
前队冲到距江东联军一箭之地时,立刻张弓射箭。
射完箭失后,便立刻后撤。
之后,再由后队跟上。
如此循环往复。
江东豪门联军的军阵散乱,甚至根本就不成军阵。
所以,对于鲁立山的进攻,根本就做不出有力反击。
不要说反击了,就连防御,他们也做不到。
再加上江东豪门联军人群密集。
因此,鲁立山的没一轮进攻,都能取得异常丰硕的战果。
或是三、两百,或是五、六百...
总之,每轮进攻过后,当骑营兵卒撤下去的时候,阵前就会躺满,密密麻麻的敌军兵卒。
如此这般。
江东豪门虽在‘大客山’与‘鬲湖’之间,堆了过万兵卒,但面对鲁力山千余兵卒的骚扰式进攻,便已经露出几分溃败的迹象。
而当远处的地平线上,凭空泛起一片银光的时候,这些江东联军的士气,更是低迷到几乎要当场崩溃。
见此,鲁立山扬天大笑,“儿郎们,前队、后队并做一队,随某再冲一阵,以迎主公。”
说完,他便一马当前地冲了过去。
......
李横率军赶到近前的时候,前方一千骑在射完一轮箭失后,便分作左、右两队,从两边撤了下去。
见此,李横并没有停下来整顿队形。
这太耽误时间了。
此时李横,已经可以看到,前方数百步外,江东联军的军阵中,已经是一片狼藉。
军帐倒塌!
军械随意丢弃!
伤员哀嚎,无人搭理!
士卒豕突狼奔!
.....
因此,他立刻从马上取下大铁枪,朝前一指,大吼道:“随某冲阵!杀!...”
随着这声大吼,在李横的身后,那片银灿灿的银光,在奔驰中也逐渐变阵成,以他为锋失的三角冲锋阵型。
与此同时,一道道肃然的‘杀’声,也从一个一个银光闪闪的壮硕身影口中喷出,最终汇聚成一道滔天巨浪,响彻在这方天地。
......
三百步!
二百步!
一百步!
五十步!
近了,更近了...
李横一抖手中大枪,挑飞了一个歪斜着的拒马。
之后,在撞飞两个奔逃的溃卒后,他又挑塌了一顶军帐...
李横在敌阵中突进百余步,除撞飞十几名逃卒外,竟然未遇一个向他递兵刃的敌人。
而此时,‘轰隆!轰隆!...’之声,却已经是灌得他满耳都是。
这声响并非是打雷,而是几千只马蹄踏地声混合着,一千银甲兵挑翻敌营军帐、马车、拒马等物,所发出的声响。
而且,这声响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此等威势,也吓住了前方想要整队作一些抵抗敌军士卒。
随着‘轰隆...’声越来越想,这些士卒‘哇’地一声大喊,扔下手头兵刃,转身便跑。
他们这是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