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穆禾兮领进房间的时候,傅九笙正坐在窗边逗着兔子。
穆禾兮一进来,看到兔子的瞬间,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嚯!原来你在这儿!害我好找!”
说着,她已经冲到了傅九笙跟前,然后问:“这小东西怎么跑你这儿来了?”
傅九笙无奈:“谁让你不看好她,她可是自己跑到我院子里来的。”
穆禾兮舒了口气,道:“难怪我找不到她呢,我可是找了好久的。”
说罢,她发泄似得狠狠地揉着兔子的头顶,随即她坐在傅九笙对面,看着她,然后将兔子推开,问:“你昨天,没事吧?”
傅九笙抬眸看了她一眼,摇摇头,道:“没事。”
穆禾兮显然不太相信的样子,她犹豫片刻,问:“有件事,我想问,但我怕你生气。”
傅九笙沉默片刻,已经猜到她要问什么了,她叹了口气,道:“我和包无戒曾经都是傅浊流名下的弟子,和现在的三位长老一样,但那个时候,包无戒生性喜爱自由,时常不在上玄宗,但是只要他在,上玄宗就不得安宁。他痴迷于炼药炼蛊,人后,我就是他的试药器,但是在人前他却对我很好。”
傅九笙说着,语气平淡,像是在正常唠家常似得,脸上没有半丝情绪。
穆禾兮看着她,虽然她不懂炼药和炼蛊,但是她知道,暮歌城有严令禁止拿活人试药的,这个过程得有多痛苦啊,那是她想象不到的。
傅九笙说完,半天没听穆禾兮的反应,她一边摸着兔子,抬眸就见穆禾兮泪眼婆娑的看着自己。
傅九笙却笑着安慰她:“没事儿,都已经过去了,包无戒这个人,表面伪装的可好了,善良温柔,好事全给他做了的样子,但是你得小心,他现在住在元帅府,一定不止是给你小姑姑看病那么简单,我虽然拿不出什么证据,但是你提防着一点,总是好的。”
穆禾兮点点头,心里莫名的不是滋味,想着在这之前,傅九笙经常被拿来试药的时候,一定很痛苦,她咬咬牙,道:“对不起啊九笙,我不知道他是那样的人,我那天带你去我家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瞧着她自责的样子,傅九笙笑笑,道:“没事儿,你别这样,我又没怪你,再说,你也不知道那个是谁,不是你的错。”
穆禾兮看着她,咬了咬唇,趴在桌上,道:“那我可以问问后来的事情吗?他是怎么被赶出上玄宗的?”
傅九笙仔细想了想,回答:“我记得那个时候,好像是他给我灌药时,被提前回来的韩师兄发现了,然后将他绑了交给师傅,等我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在了。”
听到这里,穆禾兮心里才好受了一点,但想着傅九笙受过的苦难,又觉得就这么将他赶出上玄宗好像太轻松了一点。
她不满道:“包无戒真的太可恶了,就应该让傅宗主把他的腿打断,废了他的修为再把他赶出去的,这样的就该千刀万剐,怎么能拿一个孩子试药呢。”
傅九笙笑笑,并没有搭腔,当年的情况远比傅九笙说的更加糟糕。
那时候,她已经被包无戒灌了不知道多少种毒药了,还种了蛊,若不是韩空涧回来的及时,傅九笙恐怕会被折磨的疯掉。
因为她死不了,多严重的伤,多恶心的蛊虫,都没办法真正结束她的生命,她就只会疯掉。
可那个时候,除了她,韩空涧是傅浊流手下资历最浅的弟子,那时候定多算是个铜铃猎妖师,而包无戒却已经是能担任长老一职的银铃猎妖师了,可想而知两人的差距。
韩空涧为了保护她,被包无戒所伤,所幸两人找了个暗室躲了起来,才幸免于难。
也是那一次,给韩空涧留下了永远不能治愈的咳疾,以至于在和树妖对峙的时候,才不敌树妖,最终为了救她,被树妖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