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以为小公主可前往雁门……”
“蹇硕你混蛋!”
不等中常侍蹇硕话语说完,张让大惊失色,想也未想就是指着他大怒。
“不言雁门凶险无数,仅年仅十一的公主,万一染上了军中时疫,你担得起责任吗?”
蹇硕皱眉不悦道:“公主前往豫州督镇时,不也……”
“不也什么?豫州能与雁门一样吗?”
赵忠大怒,指着蹇硕就是大骂。
“那小混蛋心有不轨,若真的有何意外,公主若是落入贼人之手,你……你个狗奴才担得起责任吗——”
何进越是劝皇帝,蹇硕越是开口让小公主离京节制董部义从,一帮子宦官越是反对,上了一次当,那哪里还愿意再掉坑里了。
别看这个时候是何进主动提出的,就算整个外廷全都开口让小公主离京,张让、赵忠等人也是蛊惑皇帝的奸人,无数太学生、地方官吏肯定会认为是内廷蛊惑的皇帝!
张让、赵忠一干宦官们全指着蹇硕鼻子大骂,又一个个趴在地上哭诉……
闹腾了大半日,刘宏最后也只能无奈摇头,小公主也好,郭胜也罢,他们都节制过董部义从,但那也只是如同傀儡一般,想要插手军中内务几乎是不可能,但皇帝也并非一无所获,至少一帮子宦官没有反对卖官要钱的事情。
并州的弹劾奏表还是引起了朝堂内外震动,董卓不仅被司徒崔烈唤去训话,司空张温、大将军何进、太尉邓盛、光禄勋丁宫……甚至成了边缘人的太仆袁隗也把董卓叫到身前训话,但董卓反应很有些怪异,对每个大佬都恭恭敬敬,但就是不开口多说什么……
一日内,被数位大佬训斥,董卓面上无异样,心下却窝着一股莫名的愤怒、恼火,与一群手下饮酒吃肉也是阴沉着脸,他人更不敢轻易开口触怒……
“哼!”
“砰!”
董卓重重冷哼,又重重将酒樽砸在桌案小几上。
“一群酒囊饭袋之徒……也配训斥老子?”
“哼!”
董卓心下有股难言的愤怒,不是靠着女人上位的屠夫,就是花钱买的官,却偏偏将自己当孙子般训斥,这让脾气暴躁的董卓尤为恼怒。
别人不敢开口,董旻却叹息一声。
“虎娃……虎娃不该说那番话语的……”
“哼!”
董旻还未感叹完了呢,董卓又是一声重重冷哼。
“叔颍不懂就不要乱说!”
董旻一愣,董卓就算再如何恼火,也从未当着这么多将领说如此话语。
<b/> 或许董卓也觉得自己过火了,沉默片刻……
“虎娃不是个无脑莽汉,他知道说了这些话语后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他还是当众说了,自然是有些原因的!”
董卓皱眉道:“朝廷招抚韩遂老小子时,那就是明摆着的事情,就是想让虎娃与正在造反的混蛋们拼个你死我活,若虎娃与他们拼了个同归于尽,对咱们可有好处?咱们在中原打了好几场,得了功勋又如何?可有他人看得起咱们?”
“但有了虎娃就又有了不同,就如今日,三公让人寻咱,虽咱被他们大骂,可那又能如何?他们还能不让虎娃闹腾?能让虎娃不闹腾的也只有咱!”
董卓心下恼不恼火?那是肯定恼火的,但他却不能在一帮手下面前表现出来,可若董虎在他跟前,肯定是“梆梆”好几下的。
众将听了这话语,全都一脸苦笑,郭汜有些不满低头开口。
“主公话说的不假,可……可虎娃总是这么闹腾也不是个事儿啊……”
董卓一瞪眼,又苦笑一声。
“唉……”
“你们眼睛看到的只是凉州一处,虎娃看到的却是整个天下,看到的是匈奴、鲜卑,以及……以及咱们日后入长安三辅的后事,咱心下虽有些不喜,但也不是因虎娃的胡言胡语,而是……而是咱气愤那帮酒囊饭袋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