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今日便返回雒阳,除了主公外,末将绝对不将今日话语说与第二人,若违此言……”
徐荣还要发誓诅咒,董虎大手将他按住,又重重拍了他肩膀两下。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虎娃信将军,这才与将军说了这么多话语,若换做他人,咱根本不愿搭理一句。”
董虎又拍了他两下。
“将军一路劳累,可以歇息几日,走的时候带着嗣忠他们,有他们在身边,若将军前往参狼谷,五千幼军骑不会不遵军令。”
“诺!”
董虎说了这么多,徐荣心下知道,董卓一定会选择藏在参狼谷的五千幼军骑,北地郡很可能会被朝廷得了去。
见董虎起身走向主座,准备处理军务时,徐荣也忙躬身站起,抱了一拳后,默默退出马车,而外面正有三人被阻拦在数十步外,正是蔡邕、郭胜、高望三人,徐荣不知道三人是如何得罪了董虎,但他并不想太多过问,仅刚刚听到的话语就让他心绪跌宕起伏,就需要寻个僻静处仔细思量消化一番,但三人又岂会轻易放他离去?
不等郭胜开口,惹了祸的高望率先上前,拉着徐荣手臂急切询问。
“徐将军,虎娃可是与将军说了些什么?”
徐荣心下一惊,面上却无太大变化,叉手抱拳一礼。
“中郎大人并未与小将说了些什么,只是询问了些小将凉州反贼事情。”
听着徐荣应付话语,高望苦笑一声,想要再开口询问,郭胜猛然拉住他手臂,眼睛却看向急匆匆走来的董厚……
“董厚。”
郭胜拦住斥候第二大队长董厚去路,董厚不知道三人激怒了大兄,也停下脚步抱拳。
“见过郭公。”
郭胜皱眉道:“可是美稷匈奴有了变故?”
董厚愣了下,摇头道:“羌渠单于虽聚集了万骑,但他们只是沿着五原、朔方边缘展开,虽有万骑却兵力分散,不似与我军为敌姿态,更像是为了吞入南逃的匈奴人,而且探子送来的消息也证明了这一点,左贤王於夫罗在虎泽杀了数百匈奴人,十余日前,於夫罗突然领兵进入上郡。”
“上郡?”
蔡邕一阵错愕。
董厚向蔡邕抱了抱拳,说道:“前任匈奴中郎将张修擅杀呼征单于,这让匈奴各部极为恼怒,认为是羌渠勾结张修杀死的他们的单于,其中就属右部醢落部、屠各部最为不满,侵入河套三郡的也是以两部为主。”
<b/> “醢落部、屠各部有族众十万,他们原本是居住在上郡,与归附的龟兹人比邻……大人也知,即便匈奴人进入河套三郡,族地也不可能就丢了的,再加上此时正值牧人游走放牧的时候,河套三郡也因此并无太多人,人都跑去放牧了,斩获就少了许多,留有的牛羊也仅够看守老弱三五个月食用的。”
听着董厚说着这样的话语,不仅蔡邕、郭胜、高望三人露出苦笑,徐荣也暗自摇头,皇帝讨要一万万钱,讨要四成斩获,也只会彻底激怒了董部义从。
董厚刻意说了“斩获少”屁事,就是为了发泄心下的恼怒不满,但他较为沉稳,稍微说了两句后,又将话语扯到於夫罗身上。
“在我军杀入河套三郡后,白马铜领着数百屠各骑自朔方郡向南逃,自青盐泽、大城塞逃入上郡,须卜领着右部醢落部千骑自临戎南逃至廉县,继而折转奢延泽,想来是走奢延、龟兹、白土入桢林族地。”
董厚皱眉道:“白马铜领着屠各残部向南逃入上郡,这很正常,但右部醢落部原本是占着云中、五原两郡的,须卜逃离五原郡时,他手里尚有三千骑,完全可以直接向南逃入西河郡,继而返回桢林族地,但他却走朔方郡,折转北地郡后才转而进入上郡,折转了两三千里,三千骑被我军追杀的不足千人,若无必要,那须卜绝对不会如此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须卜担心羌渠聚集的万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