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打车很方便。”她拿过手机起了身,扭头又说:“哦,谢谢你请我吃饭。”
程雨帆似笑非笑:“向卉,我赌你不忍心,你还是会去医院。”
向卉看他一眼:“你觉得你的激将法对我会有用?”
“我纯粹理解一个母亲的心,就像我妈妈,我生病的时候,她总彻夜难眠。”他轻轻敲着桌子,“向卉,你儿子是你的软肋,也是顾云卿挽回你的唯一的一条捷径。”
向卉攥紧手心:“程雨帆,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他看着她:“我没有这么觉得。”
向卉收回视线,她往餐厅外走去。
程雨帆说对了,向卉最后还是不忍心,她回了酒店,洗了澡,在床上翻来翻去,她满脑子都是康康哭着的样子。那是她的孩子,他那么小,那么无辜。
凌晨十二点半时,她从床上爬起来,穿上了衣服。她抓着手机拿了房卡就出了房间,很顺利在酒店门口打到了出租车。
向卉到医院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从电梯出来,穿过长长的走廊,儿科就不时传来孩子的哭声。她往另一头的VIP病房走去,她走到病房门口时停住了脚步,很安静,康康并没有在哭。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想往回走。
“康康睡觉好不好?医生叔叔和护士姐姐都说了,你现在需要多休息,需要多吃东西才能快快好起来。”顾云卿的声音传来。
向卉定住了脚步,理智告诉她,回去吧,孩子是顾云卿带大的,他陪着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但情感上,她又很想进去呛他几句,康康只有三岁,不能一次说那么多的指令,他会听不明白。
“阿姨,我想要阿姨。”康康抽噎着。
“阿萝阿姨吗?”顾云卿问。
“不要。”康康带着哭腔,“妈妈,阿姨。”
顾云卿默了片刻才说:“她累了,晚上需要好好睡觉,明天白天来陪你,好不好?”
“不好,不好。”他抽得厉害起来,“我要听彼得兔。”
“那爸爸去给她打电话好不好?”顾云卿很无奈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