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族长现在来找本骨都是什么意思?”
安文康一遍一遍地擦着额头的汗,脸上又是苦涩又是委屈。
“右骨都,血月之前拦我粮队,如今又大军压境,摆明了要置奔我五万将士于死地。”
“他们实在欺人太甚,我们总不能眼瞪瞪看着奔鹿里的这么多兄弟送死,如今也只好明月明枪地和血月干上一场了。”
轰隆~
赫连申头皮直接炸开。
看来眼前的安文康不仅想借血月的手干掉自己的副族长,甚至还想从血月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万万不可。”他再也坐不住,直接跳了起来,“安族长,此事万万不可。”
“血月大军如今刚刚开拔,他们距离奔鹿还十分遥远。只要双方没有开打,一切就还有挽回之时。”
“你且冷静下来,千万别急着召集兵马,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一切待我联系上左骨都,看看血月那边什么情况再说。”
安文康摇头。
“右骨都,你也是领兵作战之人,应该知道无论是筹集粮草还是召集兵力都需要时间。如今血月大军已经开拔,我这边还没作准备的话,奔鹿那边就准备洗干净脖子等着血月人砍吧。”
赫连申脸色都变了。
“这么说,这些天安族长你一直在外面忙碌,就是在准备对付血月?”
“右骨都这么说,本族长就不爱听了。”
安文康不敢苟同地摊了摊手。
“现在不是我们安吉尔主动挑起的战火,而是血月要找我们的麻烦。我们总不能束手就擒吧。”
赫连申一时语塞。
他脑袋飞快转了几圈。
“安族长,大家都是西凉兄弟。你也不想自家人同室操戈,最后让云垂人在外面看笑话吧”
安文康不置可否。
“我们刚打完定西之战没多久,元气都还没恢复,自然不想动刀动枪。但奈何如今血月都已经要杀到面前了,我们自然也不能引颈受戮。”
赫连申稍稍松了口气。
“只要安族长不想打仗就好说。这样吧,我立即联络位于血月的左骨都。然后试着让你们两家面对面坐在一起,有什么过错矛盾可以当说清嘛。”
“恐怕来不及了。”安文康说。
“来得及,来得及。”赫连申一巴掌重重扇在旁边的护卫上,“还发什么呆呢?你们赶紧备马,立即带着我的手书去血月定居点,将它交给左骨都。”
“一定要快!”
说完,他刷刷地写了一封手书。
两护卫连忙接过手书,连礼都顾不上行,一阵风跑了出去。
然而两天后,踏踏踏响起,一骑飞奔回来。
赫连申派出去的两护卫只剩下一个,身上还血迹斑斑的。
他脸色大变。
“怎么回事,你们到了血月定居点了?”
“回右骨都,属下刚出安吉尔地域就遭遇了一整队人马的袭击。连龙猝不及防下已经战死。”
“要不是属下及时出示了王庭的标识,否则也难逃一死。虽然对方没再痛下杀手,但也不肯让属下东去,无奈之下只能先折返回来给您报信。”
赫连申嘴里发苦,顾不上询问具体情况,连忙扑到门口。
“你们部族的鹰鹄呢,要最老成熬熟的那种,立即让训鹰师带它到这里来。”
“快!”
外面的护卫们脸色难堪。
安吉尔原本有五只熬熟的老鹰鹄,然而前些年不知惹到那里来的杀星,一口气射死了四只。
如今只剩下一只。
其他小鹰没彻底训好熬熟之前,估计是不大可能派它出去干活了。
更何况去的还是血月,那更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