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踩着倒地纨绔的胸膛,不理会对方的嚎叫,扑向刚刚在门外给流血鼻子里塞了棉团,准备回身再战的徐知远。
“赵宁你这竖子,在代州被吓惨了吧,哈哈......”
徐知远躬身侧步,轻松避过了赵宁的扑击,得意的刚出言嘲讽,就被赵宁一记鞭腿扫在耳朵上,脑袋猛地一歪,在门板上撞出了一个大洞。
他心头猛震,脑袋嗡嗡作响:“这厮的腿是怎么抽过来的?”
跟赵宁是老对手了,徐知远自忖对赵宁知之甚深,以往两人厮打,他仗着武艺非凡,时不时还会沾点便宜,这回却根本没看清赵宁的动作,就遭受重创。
在门板上撞得猛烈,徐知远鼻子里塞的棉花被挤出来,鼻血又开始往外飙。
不等脑子发懵的他反应过来,就看到赵宁的拳影暴雨一样袭来,他骇得心脏猛跳,连忙双手护头。
却不妨小腹被狠狠来了一下,惨叫一声,放下一只手,想要保护小腹,鼻子上又挨了一拳,这下他自己都听到了骨裂声,眼前一黑,差点儿疼晕过去。
万般无奈,徐知远只能抱着脑袋蹲下,任凭赵宁拳打脚踢,再也没有反手之力。他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快被打断,眼泪也跟着要淌出来。
眼看赵宁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圆凳,徐知远亡魂大冒,连忙惶急的大喊让人来帮忙,救自己。
“这家伙怎么去了一趟代州,战技突然变得如此精湛?!”徐知远被人拖走的时候,心里犹自惊诧不已。
他看到过来掩护自己的一个纨绔,被赵宁一通密不透风的组合技,给眨眼就打倒在地,再也不能像先前那样跟赵宁周旋。
徐知远这一方本来有六人,都是本事不俗的世家子,外加两个家丁打手,结果打到最后,反倒是他们全都趴下了。赵宁三人还都站着,虽然歪歪斜斜的不好看,但胜负再明显不过。
其中有两个倒地的纨绔捂着挡,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哀嚎,尤其悲惨。
那是魏无羡的杰作,这厮混战的手法十分阴险不堪,不是黑虎掏心就是猴子摘桃,最喜欢挑下三路招呼,为人所不齿。
“赵宁你给我等着,咱们秋猎上见,有本事到时候再较量,看我不打得你哭爹喊娘!”徐知远见势不妙,捂着流血的鼻子,连滚带爬的率先狼狈逃窜。
这场面话并没有什么用,聚集在走廊上围观的艺伎、客人们,发出的嘘声就像是锥子,刺得徐知远跑得更快了。
“今天这架打得真是痛快!”陈安之畅快的哈哈大笑,将那些纨绔连踢带踹的赶出门,看着他们屁滚尿流的逃走,笑得愈发豪迈大声。
“宁哥儿的武艺精进得太多了吧,像是换了个人一样,招招制敌!”魏无羡那双被脸上肥肉挤得很小的眼睛,闪烁着洞察万物的智慧光芒。
武艺、战技这种东西,需要在战斗中日复一日的锤炼,他们今天以寡敌众能赢,并不是修为境界上有优势,而是因为赵宁的战技已经甩了对方几条街。
到底是纨绔斗殴,又不是生死搏杀,没谁会痛下杀手,以命相搏,大家都是家世显赫之辈,真把谁打死打残了,后果会很严重,而且也没有必要,在这种时候,战技的优势就被放大了很多。
“你们当我闭关是白闭的?”赵宁当然不能说这是前世十年沙场拼杀,于生死中磨练出来的战斗技术。
他在唯一一张完好的食案后,掏出来两个酒壶,丢给陈安之与魏无羡一人一个,然后便两手空空了,只能吆喝老鸨子上酒。
这雅间经历过三兄弟的胡作非为,刚刚又大战了一场,物件损坏得厉害,已经是狼藉不堪,在陈安之的提议下,众人干脆换了一个雅间。
在进入新的雅间之前,作为纨绔斗殴的胜利方,赵宁等人依照惯例,很大方的赔偿了青楼损失。
这种赔偿当然不是原价。虽然老鸨子是这么说的,但只看她笑得见牙不见眼的样子,就知道大赚了一笔。不过赵宁等人也懒得计较这些。
身为燕平城乃至整个大齐皇朝,最顶尖的世家公子,还都是各自家里备受重视的嫡子,这点钱财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那两个被徐知远叫人围殴的青年士子,对赵宁等人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当然是连连致谢——在徐知远看到赵宁的一瞬间,他们就被遗忘了。
依照陈安之的性子,既然知道了对方不过是寒门士子,也就没有多跟他们聊天的意思,应付两句就准备让他们离开。
双方身份不同,没有平起平坐的道理,况且大齐文武之争愈演愈烈,赵宁和魏无羡都是将门子,跟他们只怕也没甚么好说的。
但赵宁和魏无羡两人,却是同时叫住了他们,并且请他们入席,跟自己一同饮酒,态度颇为热切的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