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的解释听着很是直白,鲍曼这样知晓内情的人根本不用做过多的思索和考虑,就能明白汉斯想要表达的意思。“他很厉害,这我早就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不喜欢受人控制,所以我才选择了合作。我现在也不知道之前的选择是否正确,但我要说,像他这样的人,就算不能做朋友,也不要做他的对手,否则下场会很惨。”
汉斯和鲍曼实际分属不同的部门,而且汉斯并不算德国情报部分的正式人员,鲍曼这次被派来上海,身上带着政府部门的秘密任务。汉斯刚才这些话,只是在好意提醒鲍曼,尤其是最后那句话,更是在隐晦的警告对方,因为汉斯担心对唐城很是好奇的鲍曼到时候会弄巧成拙得罪了唐城。
汉斯并没有直接返回餐馆,而是带着鲍曼去了距离法租界巡捕房不远的一处安全屋,听了鲍曼的讲述,已经拿到最新情报的汉斯,对唐城的了解便又加深了一层。“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根据你所说的情况,他开枪的位置距离目标所处的位置,至少超过300米。这样的射距,只是使用一支普通步枪进行射击,就算是国防军中的老兵,恐怕也很难做到。”
和鲍曼一样,此刻汉斯也有着同样的疑问,在他们的认知里,像唐城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几乎不可能拥有如此堪称神奇的枪法。“难道他还有我们不知道的手段?”满脸狐疑的汉斯忽然想到,内线从日军宪兵司令部里弄出来的那份案件调查资料,如果这个唐城拥有自己不知道的某种隐秘手段,那么,虹口区居酒屋血案的调查资料中,就不难解释日本人无法解释的那些疑点了。
被唐城定为前两个目标的托马斯和马克都死了,而且都是被人远距离枪杀,整个法租界都因为这两个人的死亡,而变得异常忙乱起来。返回住所的唐城,此刻却正跟精神大好的张江和在书房里下棋,正在恢复中的张江和似乎已经安于现状,不再提及跟上海站联系的事情,只是安心静养。
“张叔,你也别操心上海站的事情了,南京那边已经派了新的特派员来上海。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好好的养伤,你的伤什么时候好了,咱们就什么时候返回南京。”唐城趁着张江和不注意,悄悄将棋盘角落里的那枚棋子向前推了两格,如此一来,唐城的这只马,便可以直接跳到了河沿上。
“哎,不对啊!你小子不老实,这只马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唐城原本以为自己的小动作没有被张江和看到,说知道张江和却是个会下盲棋的主,只是低头看了一眼棋盘,便马上发现唐城动了手脚。“你小子,说事就说事,下棋就好好下棋,别跟我玩小花招,小心我踢你屁股!”见唐城干巴巴的将那只马放回原位,一脸笑意的张江和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唐城故意使出这一手,果然令张江和的脸上出现笑容,心中暗自得意的他随即跟张江和旧事重提。“张叔,上次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的咋样了?重庆虽说不如南京是国府,可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再说咱们那一大家子人可都在重庆,你现在又少了条胳膊,留在南京又能怎样!你也不是不知道南京那些人是个什么嘴脸!”
自打把张江和接来汉斯提供的这栋洋房暂住,唐城就一直在游说张江和跟自己去重庆,只是张江和前阵子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每次唐城提及此事的时候,张江和只是含糊其辞,从没有跟唐城正面表露出态度。今天趁着张江和好心情大好,唐城便重提旧事,再看张江和的表情,隐隐透出一丝挣扎。
“张叔,我听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叫过只要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你虽然失去了一条胳膊,可你这几年对付日本特务的本事还在,再加上我也能给你提供些助力,就算去了重庆,咱爷俩还不是一样能对付日本特务!上面是否赏识,那是一回事,只要咱爷俩问心无愧就是了!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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