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让人打扰?
他在紧闭的门外徘徊,几次伸手开门复又将手收回来,可谓从没如此纠结过。
他倒是有些后悔早晨没让她离开。
刚说让她好好养身体就这么干,他又认为她是故意的。
火气不断在胸中徘徊、拱来拱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乔黛终于出来了,他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看到她的时候,他开口就要发怒。
然而她明显不同于以前的状态,让他微怔,冷戾的脸变得探究起来。
乔黛面无表情,仿佛刚从地狱出来的幽灵,她一边木然地往卧室走,一边冷声说道:“请不要进我的绣室。”
殷权凛眉头微锁,看着她问道:“不怕晚上梦游?”
“把我门反锁上。”乔黛说罢,“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她躺在床上,闭上眼,前世的一幕幕在脑中盘旋,无法消退。
她创作这幅作品,无疑就是把前世所受的一切痛苦伤害,反复地拿出来回味,致使她深陷其中,走不出来。
自虐、简直就是自虐。
殷权凛站在门外,眉间冷戾,像是一尊雕塑,像是在和自己生闷气。
菲薄的唇角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越来越下压。
最终,他将门反锁,转身大步离开。
殷权凛晚上的工作十分不在状态,他一连冷戾地训斥了好几个手下,哪怕是视频会议,电脑另一端的人们也被吓得瑟瑟发抖。
夜深了,他站起身,眸光不耐地走进卧室。
卧室仍旧是昨晚的黑色绵缎床品,他的眼前突然晃过乔黛白嫩的小脸半埋其中的样子,画面感极强。
他转过身,大步向外走去。
乔黛正被噩梦反复折磨,她要跑出去,可却出不去,崩溃又无力地挠着门。
殷权凛走过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恐怖的挠门声。
他想都没想,立刻把门拉开,扒着门的她,失重地栽进他怀里。
殷权凛将她抱住,她的手挠了一下,他立刻觉得脖子一阵刺痛,立刻捉住了她的小手。
血淋淋的手指,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强烈地刺激着他的感官。
他呼吸浓重了几分,就这样抱着她一动不动,手按着她的后脑,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
她慢慢地在他怀中安静下来,他轻轻地将她抱起来,向外走去。
以后就不该惯着她,她想怎样就怎样,这是他家!
她应该听他的!
殷权凛的眸间,又浮现出戾气。
乔黛被他放进软软的大床,她小脸像昨晚那样深陷在绵缎中,他坐在床边,一个个地给她包手指。
阴鸷、不耐!
相同的动作反复操作十遍,他终于将看烦的棉签扔进箱里,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眸光森森!
身上还有块好地儿吗?
她住他殷家庄园难道是来受刑的?
她可真是太磨人了!
骂也不是打也不是,他殷权凛还从来没有这么伺候过人,这么被折磨,还是一个女人!
如果不是为了锦绣,现在就把她从窗户上扔下去,还能躺他床上耀武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