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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衣间里,柜子整齐地排列着,放在角落里的换衣凳上还放着失物招领的纸箱,到处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季盈盈刚打开属于自己的柜子,看着里面熟悉的物件感慨万分的时候,便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冷嘲热讽的声音。
“大小姐来了,哦对不起,我是不是又戳到了你的伤心事,家里最近还好吗?钱都没还上还有心思过来跳舞呢?”
季盈盈动作一顿,她甚至都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人是谁。
是芭蕾舞社团里的祁纾语,她加入芭蕾社团整整两年,祁纾语从未给过她好脸色。
如今季家落魄,祁纾语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甚至将讨伐季家的新闻传到过芭蕾舞社团的群聊里。
曾经的季盈盈,得过且过,即使面对挑衅也充耳不闻。
可现在的她,却再也不是曾经那个懦弱避战的季盈盈了。
如果不想让人欺凌下去,只有正面迎击。
季盈盈冷声回击。
“你要是有这么多时间关心我家的事情,还不如多抽出一些时间去练习舞蹈。”
“你!”
祁纾语听出了季盈盈在嘲讽她的能力。
作为舞蹈专业优等生的祁纾语,有的时候表演效果却不如经济专业的季盈盈。
这是芭蕾舞社团里人尽皆知的一件事,更是祁纾语一点就炸的雷区。
她猛然冲到了季盈盈的面前,伸手拍在了季盈盈的柜门上。
砰!
铁质的柜门和柜子相碰发出刺耳的巨响,柜门险险擦过季盈盈的耳边,带起一阵风,吹起她脸颊旁的碎发。
“杀人犯的家人全都不得好死,你竟然还有脸来学校!”
滴、滴、滴......
母亲病房里规律却冰冷的机器响声在季盈盈耳边回响。
季盈盈缓缓转过身,看着旁边冷声嘲讽的祁纾语,垂在身旁的手缓缓捏紧,越来越用力,骨节都泛着白色。
祁纾语仿佛没有意识到,仍然扬起下巴挑衅,姿态得意又嚣张。
季家公司承包的工程砸死人可是事实,季盈盈她就是杀人犯的女儿,看她怎么辩解!
更衣室里还有其他人,全都有些惊讶,偷偷地关注着那边的动静。
一向脾气软糯的季盈盈今天怎么这么刚。
竟然跟祁纾语针锋相对起来。
季盈盈安静了两秒,就在周围所有人都以为她要认输的时候。
她忽然捏着拳头砸在了一旁祁纾语按在柜门上的手背上。
力气之大,一整排柜子都晃了晃。
“你、说、什、么!”
祁纾语痛呼一声,下意识收回了手。当祁纾语反应过来,她彻底被激怒。
祁纾语抬手,攥住了季盈盈的领子,咬牙切齿:“我说......”
她和季盈盈的目光在半空相撞,看清季盈盈眸底的一抹决绝冷意,祁纾语后半句话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季盈盈为何会有这样可怕的眼神。
祁纾语的手一抖,只觉得光是看着就觉得胆寒。
她咬了咬牙,刚想硬着头皮反驳回去。
听到更衣间这边嘈杂动静的社团老师走了进来。
见到祁纾语拎着季盈盈的领子,眉头一皱,呵斥一声。
“你们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分开!”
祁纾语松开了手,她心底甚至还有些庆幸,社团老师及时赶来。
不知为何,在看到季盈盈目光的那一刻,祁纾语心底竟然生出了不想和她继续吵下去的声音。
季盈盈整理了下乱掉的衣领,浅茶色的眸子泛着阵阵寒意。
陷入昏迷中的母亲是她的死穴。
如同龙之逆鳞,虎之触须。
想起仍然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母亲,季盈盈静坐在柜子前许久,这才换好衣服朝着排练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