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迎着她的目光，冷淡地开口。
“季方辰只是在两个选择之间选择了一个更妥帖的，楚慕尧那边他不了解，十亿元对于楚家是一笔很大的数字。我这里就不一样了，十亿元对我来说只是个小数字，我还没有父母管着。”
霍峥勾了勾唇角，笑意却未达眼底，他的语气冷漠又嘲讽。
“季方辰是个庸人，却不是个蠢人。”
“你竟然知道......”
季盈盈呼吸顿了顿。
霍峥冷哼。
“楚慕尧吗？放心，我知道楚慕尧一直没死心。知道你们两个之间令人反胃的感情，七夕节送礼物，他可真浪漫！”
季盈盈已经懒得辩解了。
她像是被抽筋剥骨，坐在柔软的大床上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我还有机会离开吗？”
她眼底发涩，却哭不出来。
上一次，她为了家人宁愿被霍峥禁锢折磨。
这一次，她却是被家人亲手送进来的。
季方辰知道她被霍峥送给了陶夫人，也知道她在霍家受的所有委屈，却仍然选择将她送过来。
他是她的亲哥哥啊！
季盈盈心底万念俱灰，仿佛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霍峥忽然从沙发上站起身，他身形颀长，气场十足。他直接走到房门边儿，将门打开。
“你可以走，我不阻拦你。”
霍峥的回答出人意料。
季盈盈蓦然抬起头来，她企图找到霍峥话语里的漏洞，然而男人的神色坦坦荡荡。
他说的是真话。
她真的可以离开。
季盈盈呼吸变快，她苍白的脸颊因为激动浮现了一抹病态的淡红色。
令人没想到的是，霍峥的下一句话便令她刚浮现没多久的血色消失殆尽。
“离开后你又能做什么呢？季方辰只会将你抓起来一次又一次，他的德行你还没看出来吗？如果我不要你，他会将你送给楚慕尧，送给王总、李总......你又能做什么呢，难道你能将季方辰送进监狱？除非你直接死了，他不可能放过你的。”
季盈盈的身子在发抖，霍峥却没有放过她，将一切腐烂到发臭的恶心事实都撕开给她看。
“这就是你所谓的‘家人’，你能狠得下心吗？违逆你的父母，将他们的宝贝儿子送进监狱？”
他缓步逼近季盈盈，看到她的表情脆弱几近破碎。
霍峥曾跟着母亲在季家生活过不短的一段时间，季家父母的偏心不是一天两天，季方辰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季盈盈什么都不是。
正因他了解，霍峥才能将每一句话都戳进她的痛点。
“季盈盈，你的命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定下了！你逃不开的，永远都逃不开！”
季盈盈再也承受不住，她堵住耳朵将整个人都埋进被子里。
然而霍峥的话却仿佛被人按了重播键，一遍遍地在她的脑海里播放着。
“啊！”
季盈盈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彻底崩溃。
高翰察觉到不对劲，连忙上前查看。
“晕过去了。”
他埋怨地看了霍峥一眼。
头一次见到有人在别人的雷区肆意蹦迪的。
连续打击之下，季盈盈没疯都算很坚强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高翰一边检查着，一边吐槽着身后那个冷若冰霜的男人。
“你们两个之间是非要疯一个才行吗？”
霍峥从口袋里翻出烟盒来，他抽出一根烟想了想又重新放回。
“给她好好检查一下身体，我想让她给我生个孩子。”
高翰瞪大了眼睛，他疾步走到了霍峥身边，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
“这也没发烧啊，那只剩一种可能......”
高翰提起拳头，一拳砸在了霍峥的肩膀上。
“你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