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峥并不知道季盈盈在心底已经将他归纳为得不到的“东西”，他看清季盈盈眼底坚定的光，陷入了沉默。
有的时候，霍峥甚至都没有办法分清，季盈盈是真的这么想的，还是已经演戏进入了出神入化的状态。
“......你慢慢收拾吧。”
霍峥微抿了下唇角，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客卧。
关上门，洗漱后霍峥便躺进了大床里。
虽然房间中间的隔音很好，可霍峥还是能隐约听到远处季盈盈收拾东西的时候，偶然弄出来的声响。
深夜。
连窗帘都被拉上，只有一丝光从窗帘的角落里透进来，像是一条细细的线，被印在一旁的墙壁上。
听着主卧那边偶然传来的背景音，霍峥翻了个身，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
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眼，他的眼前便闪过了刚刚季盈盈说过的那番话。
他翻身坐起，温热的手掌抬起隔着眼皮压了压疲倦的眼球。
季盈盈在公司呆得足够晚，和她一起离开公司的他，也是最晚离开公司的一批。
霍峥之前并不觉得他的工作频率辛苦，尽管已经被骆承望说过好几次了。
骆承望总是以吐槽的方式说出来，说霍峥带动了总裁之间的内卷。
霍峥知道，骆承望主要的目的还是关心他。
如今季盈盈显露出工作狂的性质，霍峥才懂得别人看他以非常热情的态度投入到工作中的感觉是怎样的。
他仔细想了想。
昨天，季盈盈离开公司的时间和今天差不多。
今天，又是从早上直接忙到了晚上。
工作时间估计都接近十八个小时了。
她这么拼命工作，是因为季家吗，还是因为他说过的话......
考核不通过的话，就回来好好备孕吧。
霍峥还记得几天前他说过的话。
她就这么不想和他生孩子吗？
而且......
霍峥每每想到刚刚季盈盈说话时候的眼神，恍惚间，他隐约看到了一抹惆怅。
她在惆怅什么？
......如果拼尽全力后还得不到的话，我会放弃......
她还是在说和工作相关的事情吗？还是在说......感情？
谁让她求而不得？
难道是出国后断了联系的楚慕尧？
黑暗里，霍峥狠狠皱了下眉。
楚慕尧。
提到这个名字，他就忍不住想到了前段时间于殊调查到的事情。
楚慕尧竟然给季盈盈在七夕节的时候送礼物。
虽说最后礼物也没有送到季盈盈的手里。
可楚慕尧已经摆明了他的决心。
还未回国，就已经在和周围潜在的竞争者宣示主权了。
黑暗里，霍峥手机屏幕亮起，他打开了日历。
屏幕的冷光照在他的眼底，仿佛连他的眼底也染上了一层冷冽的光。
估计楚慕尧很快就要回国了。
八月末还是九月初？
霍峥倏然关闭了手机屏幕，缓缓攥紧。
墙壁那边，忽然传来了一声浅浅的惊呼声。
不知道季盈盈碰到哪里了，隔着墙壁听在霍峥的耳朵里，如同小猫般又奶又乖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