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盛有德明确告诉他,如果盛慕仪将来没有继承人,她的份额全部由他来继承。
虽然盛家没有直系族人了,但是不出五服的族人还是有的,为什么不给那些人分一些,而是全部给他?
几件事情叠加在一起,怎么能不让人产生联想呢,盛棣今天爆发出来也是好事。这种事情就该黑白分明,一清二楚,不能含混。
他想着想着,最后自己也笑了,看来自己都被盛棣这个精神病人弄得有些不正常了。
知道盛有德只是劳累过度,路鸣就放心了,有医生照顾着,也不用他做什么,在他看来,盛有德这次不是劳累过度,而是伤心过度才犯病的。
精神上的打击对于一个人的伤害,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如果得不到及时安抚,很有可能成为生理上各种毛病爆发的诱因。
路鸣想着走着,黄炎宁从后面跟上来,笑道:“路少爷,一起喝杯酒怎么样?”
路鸣转身笑道:“好啊,这两天一直想跟你喝一杯。”
两个人来到给警备区的官兵划定的区域,黄炎宁在这里设了一个食堂,食材都全部由盛家提供,他们调来了自己的厨师。
这也是部队的规定,不用不熟悉的厨师,不吃来路不明的饭食,更何况盛家还有集体中毒的先例。
黄炎宁吩咐厨师做几个菜,自己拎着一坛子酒带着路鸣来到他的房间。
两人坐下后,黄炎宁让勤务兵拿来两只碗,倒上酒。
“路少爷,这碗酒敬你。”黄炎宁端起酒碗道。
“敬我什么啊,咱们就别敬来敬去的,这些俗套还是免了吧。”路鸣笑道。
“不是,你听我说,这碗酒我一定要敬你,因为以前我虽然表面上尊重你,但是实际上有些瞧不起你,现在给你道歉。以酒为证。”黄炎宁一本正经道。
“这也不必,上海滩许多人都是表面上尊重我,背地里瞧不起我,我根本不在意。再说了,这也很正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路鸣笑道。
“先干为敬。”黄炎宁说着一仰脖子,一碗酒全都喝下去了。
路鸣耸耸肩,只好陪着他把碗里的酒干了。
“以前我认为你不过是一肚子草包的富二代,出国留学也不过是为了镀金,回来后依然是酒囊饭袋。这次行动,从你到警备司令部求援,到后来的部署,丝毫不乱,让我这个军人出身的人刮目相看,尤其是那天你的一番话,让我对你有了几分敬重。”黄炎宁道。
“能够让黄副官记住的话,我说得出来吗?”路鸣想不起来了,只好打趣道。
“你说不愿意看到同室操戈、父子反目的人伦悲剧,如果这一切能避免,你愿意砍掉自己的左手,这让我看到了人性的光辉。”黄炎宁说道。
“黄副官,你上升得太高了,这不是很正常吗?我看每个人都应该这样想才对。”路鸣奇怪道。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中国早就变得繁荣富强了,我们几千年来最大的悲剧就是窝里斗,同室操戈,至今仍然没有接受历史教训。现在强敌环伺,依然在窝里斗,这样下去,国家早晚一天要被他们弄垮掉。”黄炎宁感慨道。
路鸣笑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大道理,我不想高谈阔论,我跟你说我为什么要那样说。从小到大,我朋友不多,我有两个哥哥,我跟他们感情并不深,当然他们一直也都很宠我,很爱我,但是我对他们并没有特别强烈的兄弟感情,奇怪吧?”
“这有什么奇怪的,在平常生活里,兄弟感情是体现不出来的。只有灾难降临时才看得出来,所以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嘛。”黄炎宁笑道。
“嗯,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路鸣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