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楚摇摇头,惊怒的看着那刺客问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本王,说,是谁派你来的?”
他一边说话,一边示意小六,掀开他头上的斗笠。
那刺客的斗笠被掀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抬起头,看着慕容楚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斗笠下是一张年轻的容颜,模样俊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憔悴。他看着慕容楚,一脸的愤恨怨怒。
白一弦不认识这刺客,不过却觉得他有些眼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是你。”慕容楚不由眉头紧皱,面容有些复杂,脸色十分不好看。
那刺客说道:“是我,你没想到吧。慕容楚,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可真好啊。”
慕容楚反问道:“我害的?”
刺客说道:“怎么?不承认?那账本,莫非不是你发现的?不是你交上去的?”
对方一说完这话,白一弦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丁崇海的长孙,丁思忧。以前在皇宫宴会上看见过他。
只是双方不熟,没有半点交情,再说那时候白一弦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人家也不会看在眼里,所以双方没有交谈过。
那时候只是远远看过一眼,因此白一弦才觉得他眼熟,却想不起来。
只是丁家都被抄家了,丁崇海被判死刑,丁家其余的人,关押的关押,流放的流放,为奴的为奴,没想到竟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跑来刺杀慕容楚。
慕容楚的面色平淡下来,平静的说道:“丁思忧,你们丁家的结局,乃是自作孽。若不是贩卖私盐,又岂会有这样的结局,如何能怨我?”
丁思忧怒道:“若是别人,我都能原谅,为何偏偏是你?既然是你得到了账本,那你为何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放我们丁家一条生路?”
慕容楚怔了一下,说道:“我们之前确实有些交情,但这并不是我徇私枉法的理由。
你可知道丁崇海贩卖私盐,滥杀无辜,为了不暴露,杀了多少无辜百姓,害的他们家破人亡?
我若放了丁家,谁能放过那些百姓?”
丁思忧说道:“别跟我说这些,我只问你,你当真没有念过你我之间的半点情分吗?看到我丁家如今的结局,你心中可安吗?对我就不曾有一点愧疚吗?”
慕容楚说道:“不曾!”
丁思忧怒道:“我真是交错了你这个朋友!不,你我之间,不是朋友。
你是皇子,如今的锦王,你哪来的朋友?我区区一个罪臣之孙,有何资格,与你交朋友。我真是太天真了。”
慕容楚眼神一闪,显然心中有些动容,不似他表面这般平静。
丁思忧直视着慕容楚,继续说道:“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我以为,你虽是皇子,但比其他皇室的人有人情味,现在看来,你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哪里是为了百姓?你分明就是为了你自己。”
慕容楚没有分辨,沉默了一会儿,半晌之后说道:“既然你已经逃了,为何不走的远远的,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不怕被人抓住么?”
丁思忧说道:“为了杀你,替我丁家报仇。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丁家都没了,所有人都成了罪人。我孤身一人,能逃到哪里?
还不如杀了你,为我丁家报仇。既然你不念我们之间的情分,我也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