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宁侯顿了顿:“老夫出也出五万两银子。”
宁远斜睨。
这老货方才可还说家里只剩下一万两银子。
想了想,他直接道:“既如此,那就每人五万两银子,也容易平分利润。”
朱厚照早就期待不已:“成,老宁,你快说,咱们到底要干什么大事吧?”
宁远言简意赅:“炒粮!”
这两个字放在后世自是不难理解,可在此时,还是极其新鲜的玩意。
朱厚照忍不住道:“是把粮食拿来炒吗?”
宁远摇头:“非也,而是利用我等手中的银子,逐步进货,等到高价的时候再放出,从中谋取差额利润。”
张鹤龄闻言,当即激动起来。
这……果然是大好事啊!
但凡被宁远盯上的事情,那肯定是没跑了。
而现在,他跟宁远是一伙的!
这还怕个屁!
当即,他提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繁昌伯,先前咱对你多有误会,以后呢,你就看着,看我老张行不行,你这小兄弟,咱认了!来干!”
三人碰杯之后,张鹤龄离开了。
也就在当日,张鹤龄高调的用八抬大轿离开京城。
目标,江南等地。
目的,收购粮食。
“老夫为何要去江南收购粮食?因为江南粮食便宜啊,据说啊,一两银子最多可以买三石粮,这要是运送回京城,岂不是数倍的利润?”
这是张鹤龄离京之前最后一番言语。
当即,消息在当日传出,京城之中无数屯粮大户,纷纷忧心不已。
江南的粮食,竟那般便宜?
可是……为何在先前的奏报中,江南的粮食价格也达到了一二两银子呢?
许多人不由得疑心大起。
可回头想来,却也有几分道理。
寿宁侯张鹤龄是谁?
那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不见兔子不撒鹰!
此番,如此阵仗出行,定是有利可图的。
接着,许多人开始琢磨派人去江南购粮事宜。
然而,就在此时,一车车粮食已是从南方运送过来,足有近万石!
这些粮食储存起来后,在百善铺子的旁边,一家新的米铺,余家米铺,也跟着开了起来。
一石米,一两二钱银子!
轰!
整个京城直接震动了。
要知道,因为北直隶粮食短缺,京畿附近的粮食价格已是攀升至三四两银子。
而这新的米铺,价格竟是直接降了一大半,不足先前是三分之一。
无数人得知消息,皆是争抢、发疯似的冲到余家米铺跟前,倾尽所有的购买。
有的人是为了牟利。
毕竟这价格较于其他米铺的价格,低太多了,只要买到手,就能妥妥的赚一笔。
而其余大部分人,则是为了自家的吃食。
生活过日子,谁家都得吃粮啊!
余家米铺人满为患,受到冲击的,自然是其他米铺。
放眼望去,诸多米铺人迹寥寥,门可罗雀。
许多屯粮大户坐不住了,纷纷派人打探消息,同时又向那余家米铺大掌柜发出了请帖,共商要事!
那大掌柜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收到请帖,也不拒绝,干脆赴宴。
当夜,聚贤楼中。
十多道目光打在那老实汉子身上。
有人直接开口:“刘掌柜是吧?大家都是倒卖米粮的,何以你的米粮如此贱卖?不给大家留活路是吧?”
掌柜刘五神色木讷,缓缓道:“诸位,抱歉了,我家粮食乃是从江南运送过来的,一石本钱不足五百文,卖一两二钱,利润已是将近一倍!”
众人闻言,皆是瞠目结舌。
这……利润这么高吗?
假若江南等地的粮食大批量运送过来,岂不是说,大家伙将会无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