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衣衣确实生得很美,身材也很有料。
但陈醉显然并不感兴趣。
他刻意忽略了她的认错,走下门口的台阶,逼近远处的林秀。
林秀脸色惨白,见他并不想饶过自己,仓皇朝后方爬去,哀求的嗓音颤抖不止,“你别过来啊!只要肯放我一马,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你!”
片刻之前,叫嚣着不放过陈醉的是他,现在哀求陈醉高抬贵手的,也是他。说最狠的话,挨最毒的打,他玩砸了,这下没法收场了。
陈醉走到林秀身旁,俯身看着他,玩味地道:“你刚才一定在想,逃回家后,就派人来收拾我这个孤儿,替你雪洗今日的耻辱,对吧?”
这些小心思,岂能瞒过他的眼睛。
他不是意气用事的那种人,早在动手之前,就已想好一切隐患和对策,确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境。
林秀满脸惶恐,求生欲极强,慌忙解释道:“不不,公子说笑了!我已经领教到您的厉害,日后一定……”
陈醉冷冷地打断他,“我知道,你的身世不简单,你也知道,我来自京城,从没放在眼里。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家境条件明明比你差,为什么体术却碾压你?”
林秀目光僵滞,没有作声,这正是他心头最大的疑惑,此刻被陈醉一语道破。
陈醉回过身,确认衣衣仍站在远处门口,低声说道:“原因很简单,我天赋惊艳,如明珠耀眼,来到小镇后,被一位前辈相中,他传授给我独门轻功。”
他清楚,如果不给出足够强硬的解释,先震慑住林秀,那么,放对方回家后,绝对会引来更多强敌。而他绣衣使的身份,又不能摆到明面上自保,届时会很棘手。
“为什么我这么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秀,一字一顿,“因为,我的老师是镇长。”
这个解释,绝对充分,绝对有说服力!
林秀听清了,顿时神情豁然,“付……怪不得!”
他恍然大悟,难怪陈醉的体术恐怖如斯,完全颠覆修行常理,原来,他竟是那位镇长的高徒。
付一笑轻功绝顶,天下无双,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当然也擅长轻功,精通体术,身手不快才怪!
如此说来,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了,被镇长的弟子完虐,是理所当然的事。
陈醉直起腰,居高临下俯瞰着林秀,“我这个人,最痛恨打完小的来老的。你回去搬救兵,也无所谓,只是到时候,别怪我老师不教而诛,在自己的地盘上打压你们林家!”
小镇之内,镇长最大。
在这里比拼权势,谁能比得过镇长?
如果陈醉所言属实,真是付一笑的徒弟,抱住小镇最粗的大腿,那么,谁跟他比靠山、搬救兵,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嫌自己死得不够惨!
说完这话,他不等林秀回答,直接飞起一脚,将对方远远踢了出去。又是十余丈之远。
他走回药铺,听着后方传来的痛嚎声,淡漠一笑。
他不想让林秀认为,自己是在危言耸听,试图搬出镇长吓唬他。所以,狠狠地来上一脚,用这种方式告别,更能让林秀信以为真,将恐惧带回家。
至于真相,他是不是镇长的弟子,最终解释权归他所有。
一旦形势危急,需要他借助镇长的威势,吓退强敌时,他便是如假包换的镇长高徒。证据则是那半部一念杀,就算付一笑亲临,都挑不出毛病来。
而在平时,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还不想让镇长察觉到,自己就是天街的绣衣使,那么,他就可以继续装普通少年,将一念杀的存在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