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如今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田爷认主,能帮他洞察整个小镇,监视范围比四十九还广;而叶屠辅佐他,更令他如虎添翼,往最坏的方面想,哪怕付一笑和酒徒知晓真相,联手对付他,他都占据上风,毫不畏惧。
“我们”,是多么美好而充满安全感的词语。
田爷靠着椅背,若有所思,“那你什么时候出面?”
陈醉摇头,早已谋划周详,“看来你还没明白,应该出面的不是我,而是我们中的另一位。”
田爷如坠雾中,这下更糊涂了。
陈醉不愿费口舌解释,说道:“你别偷懒,好好替我盯着,等酒徒落在下风,受伤之后,立即告诉我。”
田爷闻言,便端坐起来,仍然紧闭着眼眸,开始全神贯注地隔空窥探战局。
“十回合。”
“二十回合。”
“三十回合。”
……
时间在流逝,田爷每隔一会儿,便报出那两位大宗师激战的回合数。
陈醉静静听着,虽然看不见现场的画面,却能感受到,那俩人平分秋色,正斗得难分难解。
在小镇内,体术流最吃香,这话不假,按理说,本该是付一笑稳占上风。然而,上次崔山自爆,把他炸成重伤,到现在还不足半个月时间,他的伤势不可能痊愈,身手必定被削弱。
因此,这一战势均力敌,双方打完这么多回合,仍然无法分出明显的高下。
某一刻,田爷豁然睁开眼,看向陈醉,“酒徒受伤了!”
陈醉站起身,大步走向屋外。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刚走到街上,便看见隔壁崔家门口,叶屠扛起一个大麻袋,正在往屋里搬运。双方刚好约在今天,互换住所。
如此一来,陈醉倒是节省时间了。
他走到叶屠身旁,确认周围无人盯着,低声说道:“叶叔,请你出面,帮忙救一个人。”
叶屠放下麻袋,瞥他一眼,面无表情,“你提的三个条件,我都接受,但你只是说,让我保护你的安全。帮你救人?我不是你的奴仆,不会任由你驱使。”
他虽然还不清楚,陈醉想让他救的是谁,却隐隐猜出,这事没那么简单。如果纯粹是救人,只需动用武力的话,陈醉自己出手更快,用不着找他帮忙。
陈醉纠正道:“不是帮我,而是帮大隋!据我所知,每隔五十年,南北两朝都会有一场巅峰对决,叫什么骊江论剑,对吧?你也是隋人,如果不想看到大隋少一位大宗师,被北唐打败,就请务必跑一趟!”
骊江,是南北两朝的国界线,自西向东横亘整座大陆,将两大皇朝隔开,划江而治。
而所谓的骊江论剑,则是两朝千百年来的传统。南隋、北唐,共同约定,各自派五名巅峰强者出战,宣扬皇朝武威。五局三胜,愿赌服输,最终落败的一方将付出高额赌注。
赌注事小,尊严事大。此战关系着两朝子民的荣辱,获胜方在五十年内,都能扬眉吐气,以高昂的士气和荣耀感,形成更强大的民族凝聚力。
输的那方,则整整五十年都抬不起头,满朝武修,以此为耻。
叶屠曾经代表大隋,参与过骊江论剑,其中的成败荣辱,无需陈醉多言,他心里也很清楚。身为隋人,他绝不会袖手旁观,任由损害大隋国威的事发生。
果然,听到陈醉这番话后,他脸色骤变,“你是说,有大宗师闯了进来,正在跟付一笑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