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咳嗽的很厉害,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弓在了一起,像一只裹着纱布的虾。
由于用力过猛,老人身上好多处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又崩裂开来,大片大片的鲜血从伤口里渗出,透过纱布将白色的床单染成了红色。
老人痛苦万分,可是,那女人却没有丝毫要帮他的举动。
她只是站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看着那老人痛苦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缕诡异的微笑。
良久,老人终于缓缓的停了下,不在咳嗽。
老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偏过头看着站在自己床前的女人,费了很大的劲儿,才缓缓说道:“你……你是谁?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女人看着床上的老人,微微地笑了笑,说道:“我姓霍,在姐妹中排行第七。你可以叫我七娘,也可以叫我七妹。至于这里是哪里……?”
霍七娘转过头看着窗外,笑了笑,好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就要看熊老爷子你能不能猜到了。”
说完,霍七娘不再看床上那姓熊的老人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只留下了老人在无助的低声怒道:“你们……你们抓我到底是想干什么?到底……想干什么?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难道你们是想和整个下八门为敌吗?”
老人的话让霍七娘缓缓停住了脚步,她缓缓的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了一丝冰冷的杀意。
但是,那种残忍的杀意转瞬即逝,下一秒,霍七娘又恢复到了笑眼迎人的样子。
霍七娘笑着说道:“下八门!哈哈哈,好一个下八门!一群乌合之众凑到了一起,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六十年前你们侥幸赢了我们一次,那你猜一猜这次你们还会赢吗?”
熊老爷子听了霍七娘的话,整个人不由得一惊,失声道:“什么?六十……六十年前……?你……你究竟是谁?”
霍七娘笑了笑说道:“哎!看样子你真的是老了!时间只过了六十几年,你就不记得我。”
熊老爷子愣了好久,终于脱口而出,说道:“你是……你是……那个姑娘……”
霍七娘笑道:“看样子你还没忘!”
熊老爷子惊愕的看着霍七娘,张大了口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怎么会丝毫没有变化?而且你们不应该……不应该被关在那个地方吗?”
霍七娘笑了笑,没有回答熊老爷子的话,而是看了看窗外,说了四句没人能听懂的话:“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
说完这话之后,霍七娘深深的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好久没有看过下雨了,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个机会能看到真正的雨了……”
话音作罢,霍七娘转身便走出去房间,只留下了一脸惊愕的熊老爷子。
随着,一阵“哗啦”声传来,霍七娘将门从外面反锁上了。
熊老爷子独自躺在床上,鲜血透过纱布流了出来,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口中只是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霍七娘刚刚说过的那四句话,“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人中灾祸最幽玄,四位相乘一处看,地分受克伤六畜,干客地分贼需防……”
熊老爷子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四句话,整个人好像是着了魔一样,殊不知,此时的他已然跌入了回忆的深潭之中。
六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叫做霍七娘的女人又是谁?
没有人知道!
或许,在这一刻连亲身经历了六十年前那次事件的熊老爷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雨,依旧在下。
滴答滴答的滴落在窗户上,也滴落在人们的心里,将人们心中最后的一丝温度也给带走了。
…… ……
冷,很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整个人被冻醒了。
有了意识之后,我整个人一翻身从地上坐了起来,发现我竟然在一个潮湿的房间之内。
水滴好似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从天棚上面落了下来,打在地上,打在我的身上和脸上。
虽然我的衣服是防水布料,但此时多多少少也跟落汤鸡没什么差别。
矿灯并不在我的头上,而是被人搁在了一边较高的位置上,一时间充当了射灯的作用,将这间并不算大的屋子照亮了大半。
我坐直了身子朝四下里看了看,发现在我不远的地方坐了三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躺在女人怀里的孩子。
庆幸的是,这三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熊明,花慕灵和小尼雅。
看见坐在我对面的是他们,我不由得一下子来了精神,开口大声的问道:“怎么是你们?你们没事了?我说大力熊,你小子身上的毒如何了?解了没有?现在感觉怎么样?”